“可是,这其中有一人,牵连甚大,其父更是我朝肱股之臣。”
“这又该如何?”
该来的还是来了,黎禹再此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而此时徐恒也是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他依旧在后悔自己那气急攻心之下所做的决定。
可现在,没人会注意他徐恒的感受,张安仁依旧再说。
“回陛下,子不教乃父之过也,臣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其父作为我朝官员,会不知道?”
“还是说,其的父亲,从根本上就明白自己儿子想做什么,只不过一切都是他全程默许,甚至在背后为其出谋划策?”
“嘶!”
张安仁果然是当了几十年官的老油条,发言狠毒无比,只一句话,就让他徐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黎禹此时不开口,那他徐恒不出来辩驳,就是默认!
如果此时徐恒开口未辩驳,那就是在这朝堂之上把这个无比隐晦的话题挑明了说,丢的亦是他自己的脸!
然而,此时,黎禹却偏偏不开口说话,静静地看着眉头紧闭的徐恒。
多重抉择之下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开口。
“陛下,臣,当真不知。”
此言一出,无疑,是公然承认自己儿子
参与了造反,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首辅身上。
只见他缓缓出列,走到大殿中央,和张安仁对立而列。
见徐恒肯出来,黎禹单手托腮饶有趣味的看着张安仁和徐恒。
张安仁也知道,这场骂战要开始了,而自己和徐恒,就是主角。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徐大人此言,怕大有不实。”
“张大人,子不教父之过,老夫两袖清风清廉一生居然教出来这么个东西。”
“的确是老夫之过错,但是老夫确实不知!”
“这一点,还请陛下明查!”
“老匹夫,你家的家事,让陛下如何去查?查你儿子有没有告诉你吗?”
“就算告诉你了,事后说没告诉又能如何?”
“这明明就是无解之事,你却让陛下去查,你是何居心!”
才刚刚两个回合,张安仁就已经扣了两顶帽子,这让徐恒也有些措手不及。
“张大人,你既然也说了,此事是无解之事,同样的道理,老臣是真心不知道其的所作所为!”
“若是老臣知道这件事,定然当场打断那孽畜的腿,也不能让后面那样的事发生!”
“也就是说,当朝的首辅大人,连自己的家事都不清楚!”
“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徐大人说这样的话,对得起这么多年来,先皇对你的培养与任用吗?”
站在道德层面去指责别人是最好的方式,张安仁这一语,徐恒接无可接。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陡然间,徐恒猛的面色一变:
“陛下,徐秀参与造反,最大恶极,臣作为父亲,请陛下让臣亲自将其捉拿!”
看到这,黎禹知道,他还是不肯放弃这首辅之位,想要弃车保帅。
黎禹也不想直接让他丢了这首辅之位,毕竟,他需要的是彻底瓦解首辅的势力。
“好,首辅果然不愧是我朝之肱股,史官呢,此举定要给首辅大人好好记下。”
“此事就这么定了,我等首辅大人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无人再说话,由刘瑾拉开序幕的一战也由刘瑾来画上了句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众臣对自己的跪拜,黎禹也离开了奉天殿回到了御书房之中。
“复盘一下今日早朝吧,说说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黎禹看着满脸心事的徐海玥缓缓开口。
“陛下行事,臣不敢妄议。”
“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吗?”黎禹对于徐海玥的话有些视而
不见,反而颇为文不对题的对着徐海玥问了一句。
这一问,让徐海玥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么,忘了?”
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眼前这皇帝,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徐海玥哪怕疑惑也不能不回答。
“臣记得。”
“朕记得那时候是在以前的淑妃那,朕第一次见你,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想都没想就告诉朕,你想当官。”
“朕当时就答应你了。”
说着,黎禹目光灼灼的看着徐海玥,似乎是在回忆。
“你知道朕为什么想都不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吗?”
“毕竟,哪怕毫无实权,也是四品的大官。”
“你知道有多少读书人终其一生的理想就是进入这奉天殿吗?”
黎禹一连串的发问,让本就心事重重的徐海玥,更加疑惑不解。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朕知道你不清楚,今日朕便告诉你。”
“朕记得那日你的眼神,充满着希望的光华,那是一种不同于奉天殿上,那些个老东西的眼神。”
“那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