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傅依兰先头还能做出认真听教的样子来,到后来完全不能忍,直接打断道,“我为什么要讨好他?”
安国公夫人没想到自家女儿如此不开窍,摇头道:“这怎么算讨好呢?不过是教你些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可是,她不需要这些,等到将来情况稳定,他们就会和离……
傅依兰心中衡量起来,顾枫那晚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他说不会碰她,便真的没有。
但,什么时候是情况稳定?
她应当问个清楚。
傍晚回程时,傅依兰登上马车后,探出头来,对着正要上马的顾枫道:“哎,你上车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枫依言将马儿交给长随,轻巧一跃便站于车上,他微一弯腰,钻进车厢里,坐在傅依兰对面的矮榻上,“说什么?”
傅依兰承认他身姿非常优美,以同样是习武之人的眼光来看,甚至堪称完美,可惜,他的心不美,这便是最大的瑕疵。
“你那晚说的话,可以算作约定吗?”
“哪晚?什么话?”顾枫皱眉,故意装起糊涂。
傅依兰怎会看不出,强压住怒气,把他说过的重复了一遍。
“哦,”顾枫恍然大悟似的,“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问你,你所谓的等情况稳定下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要一个准话,以免将来你赖账!”
消息传回宣州的时候,已是寅儿和宝宝满月之时。
虽然隐姓埋名生活在民间,但是孩子的满月酒还是要办的,请帖一早派给了金鱼巷里各户人家。
孩子满月,也就是顾婵正式出了月子。
她破天荒改掉爱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爬起床来沐浴。
整整一个月都未曾沐浴过,就算千求万求,不论柔顺撒娇还是生气别扭,从韩拓到罗婶子,每个人都严格把关,最多最多同意让碧落拧了热水帕子,交给韩拓帮她擦擦身。
今儿终于开戒了。
顾婵洗了快一整个时辰,足足用掉六大桶热水,终于洗了个干净痛快,从净室出来时,又是香喷喷、软乎乎地美娘子一个。
韩拓正坐在床边逗孩子玩,见到顾婵清清爽爽的出来,便走上去将人抱个满怀。
“哎呀,王爷,你别闹。”
顾婵推着他,可是怎样都推不动。
“你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韩拓只回她如此一句。
这一个月,他虽然非得死乞白赖地陪她住在西厢,但坐月子时禁房.事,他看得到吃不着,憋得两眼都开始泛绿光。
好容易到了解禁的日子,怎么可能不先讨取一些福利。
然而,讨着讨着就变了味道……
顾婵这会儿只穿着白绫中单,乌溜溜的长发自然披散下来,发梢擦拭过,还有些微湿,脸上未施脂粉,被净室水汽熏蒸出淡淡红晕,呈现在男人眼里正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旷了一个月,韩拓身体各项反应都格外敏感,稍一不慎便擦枪走火……
“不行,床上有孩子……”顾婵被他弄得晕头涨脑,打横抱着到了床边,一眼便看到寅儿和宝宝瞪着大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揽做一团的爹娘。
虽然明知道才一个月的婴儿根本不知事,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懂他们是在做什么,但那两对有那两对澄净明亮的大眼在旁参观,顾婵自问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那好,咱们换个地方。”韩拓爽快应道,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抱着顾婵大步往门旁榻上去了。
过了满月酒,罗婶子的任务便算圆满完成,今日是她留在韦家小院的最后一天。
人呐,说来也奇怪,当初来的时候,她觉得人家小题大做,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丁点儿不愿意来,眼看马上要离开了,却又不舍起来。
因此,罗婶子今天格外卖力,从满月酒到夫人搬回正房后的种种布置,她都更尽心给着建议,甚至还去前院找识文断字的门房大爷,记录下她口述的种种孩子与夫人应注意的事情。
忙完了,看看天色,估摸着快到宴席时间,便往后院去,打算看看大家准备得如何。
谁知,跨过垂花门,便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
西厢檐廊低下,两个奶娘并两个丫鬟面对面两列排开,直挺挺僵硬硬地站在门口,奶娘们手里头拿着给小主子们准备的衣裳,丫鬟们手里拿得是给夫人准备的裙袄。
唔,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不知道她们在等什么,可是,她们等得,时间却等不得,宾客更等不得。
罗婶子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前,刚要开口催促,便听到房内传来的奇怪声音。
有女人的嘤嘤低泣娇吟,也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不时还伴着几声对话。
“轻点,受不住了,求你……”
“这样呢?舒服吗?再大声点……”
啐!
一大早就如此**,真是不知节制,感情和睦啊……
罗婶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心里还有点想念起自家的糟老头子来。
好容易等到屋内声响止歇,由碧落打头敲了敲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