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昉笑答。
说完了正经事,姑嫂四个又聊了些私房话,这时候宋玲在屋外叫了一声:“嫂子,张婆子把鸡买回来了。”
卫昉应了一声:“欸,知道了,我等等就出去。”
说着卫昉起身,对三位在座姐妹一福,说:“你们稍坐片刻,我先出去把那只鸡收拾了,再回来同你们说话。”
卫昀一听不对头,伸手拉住了姐姐:“怎么?宋家杀鸡还要你来?!家里的厨娘呢?!”
卫昉笑了笑,在卫昀的手上拍拍:“你姐夫会做菜,还要厨娘做什么?”
卫昭抿了嘴,问:“没有粗使的婆子妈子?”
她记得卫昉出阁的时候,陪嫁了一个鹤鸣,两个负责扫洒洗衣的老妈妈。
“一开始是让她们干的,可是她们手笨,怎么教也教不好,平白糟蹋了好好的鸡。还是我来罢。”
说着卫昉对着卫昭卫昀眨眨眼,狡黠地笑:“怎么说,我也是夫人训练了一个月多月的熟手了呀~”
看着卫昉泰然地出门去杀鸡,卫昀心里难过,忍不住伏在卫昭的肩头,抹了一把眼泪。
想起以前卫昉未嫁时,十指不沾泥阳春水,那一双手能做天下最好的诗,能写最漂亮的字,怎么一嫁给宋畔,就做起这样的事来了呢?
卫昭心里也是感叹诸多。
轻轻拍着卫昀的后背,卫昭安慰她道:“别哭了,待会儿大姐进来看到你眼睛红红的,也要跟着伤感了。”
柴骄阳地远远地安慰卫昀:“二妹妹你别担心。回去了我让下人包了银子送来,让大妹妹再买个使唤的人。”
卫昀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卫昉正好也处理好进屋来。
她面上带着笑,就跟才在外头做完一支赋回来一样。
“要不你们三今晚上在这儿留饭?宋畔那人的菜做得比文章还妙!我和宋玲都打趣他,要是再考不上,我们就凑些银子开个酒楼得了!”
卫昉说着,坐回自己位置上。
“我们来不带着东西便罢,还吃一肚子好菜回去,哪好意思!”柴骄阳笑道,“晚上我还要伺候夫人吃饭呢,只能遗憾错过了!”
卫昉跟着柴骄阳笑着,转头去看卫昭卫昀。
她俩和卫昉熟,不用说客套话,只对着卫昉轻轻地摇头。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柴骄阳起身告辞。
卫昉将她三人送到了门边,看着她们上马车去了走远了,才让鹤鸣关上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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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卫相府,柴骄阳马上让贴身丫鬟算珠包了一百两银子,好给卫昉送去。
算珠还没出门,蒹葭就来了,手里拿着卫昭给的一百两银子。
紧接着,卫昀也着人送了五十两来。
算珠将三位主子的银子一起送过去了,没多久,又原封不动地带回来。
“姑奶奶说,宋家还有钱使,多谢二奶奶和两位小姐的好意。”
算珠传话道。
柴骄阳皱起眉头:“你有没有和她说,这银子是让她买使唤丫鬟补贴家用的的?”
“说了。但是姑奶奶说,要是有这个必要,她自己会买的,不用姑奶奶给钱。”
柴骄阳想了想,不去勉强,让下人将卫昭卫昀二人的银子还了回去。
次日一早,柴骄阳到宋家接了卫昉,两人一起去陈府接陈馨。
这一去,就去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陈馨一回到卫家,换了衣服就去卫夫人屋里给她磕头,认错。
看着这个儿媳妇,卫夫人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最后只冷冷说到:“下次别这样了。”
陈馨文文弱弱地应了。
卫夫人又说:“你一个人,又要照顾丈夫又要照顾儿子的,怕是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外一头。我想了想,决定把豆哥儿抱过来,我亲自抚养他,也好让你同昶儿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
豆哥儿是陈馨儿子的小名。
陈馨一听,天都要塌了!慌得她跪在地上往前挪,挪到卫夫人跟前又磕了两个响头:“夫人!夫人是我错了!豆哥儿还小,不能让他离了娘啊!”
卫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也知道他还小离不开娘!那你怎么就舍得离开他足足五天?!要不是旭儿媳妇和卫昉去请,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陈馨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她在娘家的时候,想儿子想得不得了,可是母亲只对她说,要千万忍住,不能对卫家低头,一低头他们卫家人就得意忘形了!
一天两天地过去了,丈夫迟迟不来接,最后等来的却是弟媳柴骄阳和妹妹卫昉。
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可现在知错,还来得及吗?
看着大儿媳妇在自己脚下低着头无声地哭,卫夫人心软了。
让采薇将陈馨扶起来后,卫夫人对她道:“你回去吧。豆哥儿是我的孙儿,我不会亏待他的。你和昶儿处得好了,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哥儿姐儿的。我们卫家还等着你多生几个儿孙呢。”
卫夫人言尽于此,陈馨默默地磕了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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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闹,陈馨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