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慎言一向唯卫昭是从。
她说不要折,那便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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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花说了好一会儿话,越慎言看着卫昭脸色有些苍白,想是她累了,便走过来牵了她的手,道:“要入夏了,日头越发毒了。咱们回去吧,别在外面晒坏了。”
卫昭在坐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肚子里一抽一抽的,有些酸胀疼痛。因为这疼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所以她也没说出来,怕越慎言担心。
现在被越慎言牵着站起来,卫昭只觉得小腹那儿似有一把钝刀狠狠划过去,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当即就站不住往地上跌去。
越慎言见状心一惊,长臂一伸揽了卫昭的腰。
卫昭这一倒似如破竹,拖着越慎言一块儿摔倒在地。
越慎言拉不住卫昭,好在最后时刻折身垫了底,护住了她。
蒹葭惊叫一声“小姐”,连忙跑过来扶他二人。
越慎言先蒹葭一步坐起,小心翼翼地扶起卫昭,颤声问:“你……你怎么了?”
卫昭额头上浸出了豆大的汗珠,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看得越慎言心惊肉跳的。
狠狠地抓着越慎言的指腹,卫昭哆嗦着挤出一个字:“痛……”
听卫昭说痛,越慎言心里慌得一片狼藉。
就算是他当年在旷野里孤身遇上狼群,都没现在这么慌!
“你别说话!我们马上回去看大夫!”
越慎言忙扶地起来,弯腰将卫昭打横抱起,一扭头就往山下奔去。
一路上越慎言的脚都飘乎乎的直打颤,从大佛寺后山腰走到山门外不过一炷香时间,他却觉得怎么都走不到头,人快疯掉了!
越家的马车就停在山门外。越家的奴仆看到大少爷神色惶惶地抱着卫三小姐出来,忙迎了上去:“少爷……”
一向待人宽和的越慎言想也未想就踹了那挡路的人一脚:“让开!”
大少爷如此暴戾,越家人都跟着慌了神。
抱着卫昭兵荒马乱地上了马车,一坐定越慎言就命人快马加鞭回城去!
马车启动,车夫忐忑地问了一句:“回咱们府还是去相府?”
越慎言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直接把卫昭拐回家算了,可到底还未成亲,他鲁莽不得。
狠狠地咬着牙,越慎言道:“去卫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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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痛得快要休克了。
像有人拽着她的肠子硬往下拉,又像被七十二般兵器轮番着上来捅,总之就是一个字——痛。
紧紧地靠在越慎言的胸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卫昭脑中一片空白,连越慎言一直在耳边说些什么都没听明白。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卫昭气若游丝地问越慎言。
越慎言手一抖,复将她抱得更紧,说:“胡话胡话!你好好的,不许说死!”
越慎言的话卫昭是听清楚了,但是意识混沌,话里什么意思想不明白。
卫昭努力维持着神志清醒,可是总也办不到。
在她失去意识时,她恍惚感觉到有几滴热热的水珠,落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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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卫相府,越慎言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什么避嫌了,径直抱着卫昭杀向她院子。
太医一早被人请了来。
越慎言将卫昭将床上放好,直接霸占了她床头的位置,跪在她床边。
太医似乎是被越慎言这架势给唬到了,一时间愣在原地。
得了消息在卫昭屋里等着的卫夫人看不过去,叫了几声“胡太医”,把他叫醒了,指着卫昭道:“势不容缓,请太医为小女看病。”
太医回过神来,忙上前去给卫昭把脉。
卫夫人心中叹息,转去对越慎言说:“越公子要不要先下去将身上衣服换了?”
越慎言一心只在卫昭身上,也没去想卫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摇头道:“待太医看完再换。”
越慎言没注意不愿意,卫夫人也不勉强,示意蒹葭搬个圆凳放越慎言身边,请他坐。
蒹葭说话越慎言也听不进去,仍是跪着,紧张地看着太医。
见越慎言待女儿如此,卫夫人倍感欣慰。
老天保佑,好歹没有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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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见到越慎言和卫昭的时候,太医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脉一把,确认了。
站起来对着卫夫人一拜,太医一张口就要拽文:“三小姐这症状……”
卫夫人不给他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往简洁里说!”
太医噎了一噎,道:“三小姐经水不利,少腹满痛。兼之思虑劳累过甚,气虚体虚,加重腹痛……”
翻译一下太医的话,就是卫昭这尼玛的是痛经啊……
越慎言听完太医这一通分析,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真相。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卫夫人此刻是淡定的。
“来人,请太医下去开药方,然后抓药煎药送来。”卫夫人交代完,转头对越慎言又问了一遍,“越公子要不要先下去将身上衣服换了?”
越慎言今日凑巧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