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和楚云忙道:“诺。”心里却是放心许多:至少现在看来,陛下对中宫真心不错的。
刘彻挥挥手,两人就出去了。
阿娇沐浴后清爽的出来了,说:“陛下,可要用膳?”晚膳她原本有些不想吃的,可是刘彻来了,只好陪着了,也算是对他今天立场的报答。
未来的李夫人就这样没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奇异的感觉。但是看着刘彻这厮的笑脸,总觉得和前世那个冷酷的声音有些对不上。
“阿娇,你以后不必来见朕了。”和那个废后诏书成为了她日后的噩梦所在。
刘彻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阿娇的怔然,说:“娇娇怎么了?”
阿娇坐下之后,笑着说:“没有什么,陛下想吃什么,让瑞紫去安排。”原本以后刘彻会生气的。
刘彻随意的说:“你安排吧,反正你的口味一向都是很合我的心意的。”
“诺。”
两人吃完晚膳,又到殿后小院子里面消食之后,就歇下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就到了九月了。
这天卓文君过来给阿娇请安的时候要求请假半月。谁家总会有些事,阿娇自是应允了,并赏赐了宫中上佳的布匹及一些好看的饰物。
倒是卓文君下课出宫后,刘雪奇怪的说:“母后,老师这些天憔悴了许多,是家里出事了吗?”
阿娇想想说:“雪儿要是想知道,何不去问问她?”她这些天一直在想设置寺人的方案,对卓文君并没有太关注,但是刘雪现如今已经十三岁了,也不知道能留几年,有些人际关系她也得多学多思,匈奴人更是需要交际的地方。
而在未央宫这些年,刘雪表现得很是乖巧,所以她也愿意多多提点她。
刘雪摇摇头,说:“母后,女儿问过老师,可是老师说只是些许家事,并不妨碍教学。我就没有再问了,想必是难以启齿的私事老实才不愿意说的吧。”
阿娇赞许的点点头,说:“雪儿做得不错。但凡是人,都有不愿意对人的隐秘之事。那种以挖人*之事为乐的,是不可取的。尤其是作为下属,宫婢,长此以往,上位者必定不得人心,下人做事也不会得力。没有了下人做事,我们还能做什么?所以驭下之术,不但是宽容或者是威严就行的,细节也是决定成败的。”
这些话已经是肺腑之言了。刘雪自是知道好歹的,掩住眼中的激动和亲近,她轻轻的问到:“那母后,如果老师真是有难,我却不知,岂不是有可能会错失帮助老师的良机?”
阿娇笑道:“所以你要去仔细想想你老师日常的言行,看是否有所得,再来告诉我。”
刘雪郑重的行了一个跪礼,道:“诺。女儿谢过母后指点。”一国之后的经验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听到的。
入住未央宫三年,上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情况下,能紧握着未央宫,并让陛下让出了少府的部分利益,皇后绝对是不简单的。
她的每句话自然也是有深意的。连老师都说过皇后看起来性格有些刚硬,但是能够渐渐扭转宫人的任性跋扈的印象,却又不给人过于精明,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并且她也怀疑,皇后自小就被太皇太后、先帝和大长公主护着,怎么名声反而如此的狼藉?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这其中总觉得有很多让人思量的地方。
不过这些东西倒是和她无大关系,她只需要知道自她到了皇宫之后,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母爱是面前的中宫皇后给她的。有意无意的也会指点于她,让她从一诸侯国翁主彻底变成了大汉公主。
她的眼界和学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以前她只是为了生存才自愿当和亲公主的,现在却是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了大汉却当和亲公主。
她享受了大汉子民的供奉,自然有责任为了大汉子民去和亲。一饮一啄本就是因果。她也听过皇后在还是堂邑翁主的时候被匈奴求过亲,她那个时候小心翼翼的问。
谁知她竟然回答了她,她用于记得她的豪情万丈,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上好像突然迸发了无限的力量,她告诉她:“雪儿,你看看这个江山,如此的美丽,这个土地上的人,是如此的勤劳。为什么他们不该平安的活下去?大汉每年都要有无数的兵士守边境,他们为什么能忍受日日的战争,甚至性命不保?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能退,他们身后就是亲人,就是同乡,退无可退。但大汉国力不逮,须休养生息。那么我们虽然生为翁主,公主,享受了陛下的庇护,百姓的供奉,为什么不能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哪怕拖上十年,二十年,再来看,也许大汉就能解决匈奴问题,彻底上我们的亲人不会再出塞,大汉子民也能过上安宁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匈奴算什么,只要我们能够生存下去,我们就赢了。”
那个女子眼光灼灼,美丽得如耀眼的凤凰。她终于相信,传言并不假,要不是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舍不得,她也许真的会嫁与匈奴,也许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青史留名。
不过如今她也必定会在史书有一笔就是了。她有这个预感。
但想起后来陛下脸色有些黑,她就想笑。其实她的这对小父母很有意思,虽然陛下对她很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