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他虽然将浅浅掳来,软禁在太子府,但一直待她周到礼遇。
“太子这次处事不周,扣除一年的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思考下,自己错在哪里。”
皇上凉凉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看似严厉,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这雷声都没有大过。
以太子的身份,哪里会在乎这一年的俸禄,而且浅浅听这话的意思,皇上责备得更多的地方,可能是怪太子办事不够周到,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
“皇上可真是疼太子,不愧是嫡出的儿子啊!只怕这事落在其他皇子身上,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吧?”
浅浅笑吟吟的调侃,目光却是往对方的皇子席上扫了一眼,很满意看到不少皇子眼中闪过的不甘。
毕竟这种事情,谁会甘心,都是皇上的儿子,都有机会坐上大位,但是这一步之遥,往后的生活可就有了天壤之别。
“王妃说笑了,太子虽然有失误,但也是为了追查凶手,给魏国方面一个交待,不管怎么说,太子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皇子席中一人起身而答。
他脸色温和,嘴唇较一般人要白上一些,身子看起来也十分的孱弱,浅浅一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贤王真是好心胸!”浅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不再与之对峙。
贤王不急不缓的笑笑,脾气甚好的说着,“我知道王妃心里有不痛快,但是太子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还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好意思,小女子就是爱计较,没有这么大的胸襟,怕是这里过不了了!”浅浅微微抬眼,朝着贤王直白的说。
贤王愣了愣,尔后温润不减的说:“怎么会,我觉得王妃不同一般女子,定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浅浅不给面子的翻了翻白眼,直斥说:“高捧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被人抓来当质子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贤王愣了愣,看向皇上。
皇上威严十足的朝着太子一顿训斥:“说,怎么好端端的把王妃请来了,事先也没听你向朕提过。”
浅浅眸光一闪,她的确没有见过汉皇,看样子汉皇是打算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太子的身上了。
“儿臣误信谗言,一时鬼迷心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过,错已踌成,儿臣也不敢逃脱,只求父皇给儿臣将功抵过的机会。”太子低低的跪在中间。
皇上震怒,一顿训斥。
“你要怎么样将功抵过?”
太子微抬眼说:“儿臣愿意亲自护送王妃回魏国,沿路任凭差遣,只到王妃气消为止。”
“这……”皇上犹豫,一时看不定主意的看向浅浅。
浅浅失笑一声,不留情愿的说:“算了好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太子的好意,我可不敢受。”
太子脸上一阵不自然,却是拉低了姿态朝浅浅说:“虽然我听信谗言,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你请来,但是却一直也没有薄待过你,不是吗?”
“是啊,只是将我软禁了而已!”浅浅抬起下巴,轻轻的笑着,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一边坐不住的冰月公主,不满的站起来,指着浅浅说:“你什么意思,我太子皇兄都向你认错了,你还紧咬着不放,你别太不知好歹了。”
浅浅挑了挑眉,一副玩味的嘴脸问:“我不知好歹吗?我看是你们吧?公主不说我还不记得了,汉皇你说你不知道我被太子掳来汉国的事情,是吗?但我记得我曾经入宫见过汉后,怎么?汉后没有和你说这事吗?”
浅浅凌厉的目光看向上座一直沉默的皇后。
这事,汉国想悄然无声的平息,浅浅偏就不如他们的愿。
虽然这几个月,她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因为汉国的一己之私,活活的将她和儿女分开,这么多个日子,两个儿子学坐学翻身学牙牙语,她全错过了,这笔帐,她要找谁去讨。
“皇后,她说的是真的吗?”皇上皱眉,看向身旁的女人。
浅浅在汉国的事情,汉皇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话被逼到这份上了,自然要找人顶罪了。
而浅浅不打算善了的话,汉皇也只能拿汉后和太子开刀了,毕竟这样的话,责罚他们一顿就能了事。
若是要承认汉皇也是早先知情的,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结了。
“皇上……”皇后低低一声,满是求饶的意思。
浅浅趁机插话,冷笑说:“若是汉皇不信的话,大可以叫当时侍候的宫女来问问,相信我入宫的事情,不少人亲眼目睹了。当然,这里毕竟是汉国,你们想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
四皇子起身而立,说:“父王,太子虽然是受人摆布,但也不免显得过于轻率了,这次是没有出事,若出了事,被有心人挑拨,随时会引来两国的战事。皇后身为国母,却这般护子,完全忘了她一国之母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汉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想着之前对皇后一派的介怀。
一个电光火石间,汉皇便有了决定,冷酷的说:“皇后,你暂时交出凤印,退居长春宫闭门思过。”
汉后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汉皇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