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挑了挑眉说:“据本官所知,你还两个弟弟和妹妹,而且妹妹出落得不错,你懂本官的意思吧?”
浅浅和大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若不是自身克制能力强,就直接爆了县太爷的脑袋了。
“不行,我妹妹还小!”大郎生硬的拒绝。
县太爷却是脸色一变,冷酷的说:“行啊!二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你凑不出银子来,不是照样要把你妹妹卖进花楼。”
大郎握紧了拳,额间青筋突起,咬牙切龂的说:“我绝对不会卖我妹妹。”
浅浅侧目,眼眶有些湿润。
大郎舍不得她们,却是偷摸将自个儿卖掉了,十年的苦力啊!就算将来留了一条命回来,只怕也是一身病痛了。
“我若拿得出一件超过百两的物件,再加上这一百两银子,你是不是就能放了我爹娘,放了我们家?”浅浅声音微哑的质问,面容阴沉。
县太爷眉眼有些抖,他这么多年鱼肉乡里,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他知道拿捏一个度。
他从来不将人直接逼死,凡事都会给人留一线生机,毕竟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拼一个鱼死网破。
县太爷就是拿捏了这些人的心理,才能安然度过这么些年。
☆、014、爹娘回家
“自然!不过本官得先看看是什么。”县太爷声音一缓,也不再咄咄逼人。
“等着!”浅浅扭身快速出了衙门,拐进旁边的小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抱走了白虎皮。
二郎看着担忧,便一起进了衙门。
浅浅将白虎皮往桌上一扔,满腔愤色的问:“这件白虎皮可不值一百两,就是卖个四五百两也是能够的,县太爷若是再不满意,我们也就只能刮了这一身皮肉给你了。”
县太爷一见白虎皮,便喜爱的扑了上去,精明的眼珠子不断的动着,听着浅浅冷声威胁,侧目看去,却是眉心一抖。
这哪里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根本就是一个女罗刹。
大郎眼眶通红,紧抿的唇拉成一根直线,阴恻恻的看着县太爷。
言家三兄妹的表情都不大好看,一副恨不得吃了县太爷的样子,县太爷心里一抖,胖胖的身子颤了颤,心里便有了主意。
“算了,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们。”
县太爷松了口,言家三兄妹却没有松口气。
直到县太爷出声,让人放了言永福夫妻俩,站在衙门口等了一刻钟,才总算见到了言永福夫妻俩出来。
俩人面色有些憔悴,但看衣裳都还好,显然没有受到身体的虐待,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不少。
“爹娘,你们没事吧?”
言永福出来,三兄妹便迎了上去。
姜氏一看到三个儿女,眼眶中就噙满了泪,哽咽的问:“你们还好吗?没被欺负吧?”
言家三兄妹多有感动的低低叫了一声,“娘……”
言永福眼中闪着晶莹,但终究是男人,也没有像姜氏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微微偏开视线问:“刚才衙役说我们家送了一百两银子,还一张白虎皮,知县才放我们出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言大郎目光闪烁的说:“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小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嗯!”言永福意味深长的看了大郎一眼,这才率先迈开脚步。
一行五人一路行色匆匆的回到西顺村,沿路各有各的心事,直到回到家里,坐在厅中,吃着真真端上来的馍馍,这才总算有种脚踩到地了的踏实感。
姜氏梳洗了一番,看到真真忙前忙后的侍候着,感叹一声,“真真懂事了。”
真真眼眶一涩,眼泪簌簌而落,两日来的委屈与害怕再也压抑不住了,哭声也越来越大。
姜氏第一次进衙门,所受到的惊吓根本不是旁人能体会的,之前还一直压抑着,怕孩子们担心,这会儿看到真真哭,也被带动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屋子人都被感染到了。
就连浅浅,都是眼睛有些红红的低垂了小脸。
言永福声音有些沙哑的轻咳一声,问:“衙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哪来的一百两银子,又哪里来的白虎皮?”
浅浅抿了抿唇,开口说:“我去找穆清要的聘礼。”
言永福和姜氏吓了一跳,脸色骤变,姜氏连哭都忘了,傻傻的看着浅浅。
夫妻俩心有灵犀的问道:“他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浅浅拧眉摇首,“我不知道,县老爷要我们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才肯放了你们,我也是没有办法就想到了找穆清,同意了婚事,就是想让他给些聘礼。然后他就给了我六十多两银子,还有一张白虎皮。”
言永福眉眼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压抑着脾气问:“你找他要的?”
浅浅低垂眉眼,细声道:“我当时就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在村里借银子,能借的都借了,还凑不到十两银子。”
姜氏一听,眼泪又簌簌而落,怜惜说:“你这嫁过去,会被人家看轻的,这可怎么是好?”
人还没嫁过去,就找夫君要银子,往后夫君哪会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