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些王侯想要彰显自己的财富,可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
其实如今的喊价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一旦被圣上听到心头定然是会起不适,所以他们也在想着要如何收场,心里更是怪罪着其他王侯不知收敛。
眼下李师傅这话一出,王侯们认为找到了台阶下,心里皆是松了口气,纷纷出言赞同。
在看客们的扼腕兴嗟声中,本次的拍卖会结束,铺子也立马就进行了清场。
大抵看客们也是知道,这帝王绿的价格要成为秘密了,只能抱着满腔好奇离开紫气东来。
待将所有无辜看客和普通伙计都打发走了后,明月端着酒水上了楼。
王侯们也等着看她如何解决帝王绿的归属,便也没有立马发难。
明月请他们都移至一室,关上门后,又亲自替他们倒上了酒。
在他们犀利的目光中,明月脸上勾起一抹笑,刻意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天下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属于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所以贵人们也不用担心这帝王绿的去处,总归是怎么都轮不到你们的。”
王侯们便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她怎么敢如此羞辱他们?
即便她说得话本没错,可在王侯们耳中也是说不出的刺耳。
潞州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刚想要喝一句放肆,结果就发现自己一阵头晕目眩,竟是一点都站不住脚直直地跌倒在了地上,引起好大一阵响声。
也亏得先前他们面对明月这等弱女子毫无防备,所以当明月打发他们的随从到门外时,他们也就如了她的意。
这时八位王侯贵子均是感觉手脚无力,就连说话声也是细若蚊吟,这才意识到了不好。
而更让他们惊恐万分的是,梁上突然跳下来好几个男人,那些男人均是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衣裳,而那位做拍卖会讲解师傅的李师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张嘴竟是他们的声音。
“该死的潞州王,这块帝王绿是本侯的,你休想跟本侯抢。”
“北源侯,你以为本王会怕你,本王早就看你那蠢儿子不爽了,居然暴露了本王卖铁给倭人的事情,今日本王就要给你好看。”
“肃州王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掌柜的都说了这帝王绿价高者得,你抢到自己怀里做什么,快些拿出来。”
“玉楼侯你居然敢抢本世子东西……”
“你……”
随着屋里的打骂声夹杂着尖叫声响起,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也传了出去。
同时还有明月高声劝架的声音:“北源侯你住手啊,潞州王都快被你捅死了,肃州王世子和玉楼侯你们别打了,合山王……”
门外的随从看着窗上灯光印着的打斗场面,听到自家主子的怒骂声,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均是满脸惊惶地想要破门而入。
只是主子间突然的对立,也让他们形成了天然的对立防备姿态。
个个都防备着对方对自己不利,也不知是谁先对谁动的手,他们竟然就在门口打了起来。
此时的紫气东来早就成了小型战场,门外门里都是打斗。
只是相较于外面的你来我往,里面的却是任人宰割。
便是那些王侯也没想到,有一日他们成鱼肉,有人为刀俎,他们竟然动也不能动的任人宰割,连求饶声都发不出来,就白白丢失了性命。
等随从听到屋里的声音已经停歇,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停手走进屋,这满地血腥的场面却让他们吓得半死。
被乱刀捅死的潞州王,被花瓶砸死的玉楼侯,被碎花瓶割喉的合山王,看似拿着刀自尽的北源侯……
那些王侯贵子,竟然全死了个干净,再无活口。
而那块引起斗争的帝王绿,因染上血液的红,表面凝固上了一层浅黄色,看上去就极为的不祥。
一众随从跪在自家主子身边,探着再无呼吸心跳的主子,纷纷吓破了胆,跪在地上哀嚎出声。
这时躲在桌子底下的明月爬了出来,成为了他们质问的目标。
“最开始是潞州王和北源侯争吵起来,潞州王因对北源侯世子不满就骂了北源侯,没成想北源侯竟然拿出了刀来……”说到这,明月脸上露出惊吓的表情,“还有肃州王世子说要用帝王绿给老祖宗做寿礼,抢着帝王绿不松手,结果……”
随着明月一句句道来,那些随从面上的表情,也跟着一变再变。
其实明月说的这些话,他们先前在外头也有听到,他们也亲眼见到自己的主子和其他贵人打起来,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更没想到主子们之间,竟然是用的同归于尽的打法。
事情大发了。
而且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是疑点重重,特别是认为自家主子柳洲王性格稳重的随从,更是立马就去了京兆府报官。
如今八大王侯贵子同时死亡,这事情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必然是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没多时,京兆府的人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同时过来的,还有专门负责刑狱案件审理的刑部的大人们。
随着一群王侯的尸身被带走,明月这个关键的人证,也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