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的家里。
罗成发现儿子该隐的状态有些不对,连忙去烧了一壶包治百病的开水,倒了一杯放在该隐的手中。
接着,他轻轻的抚摸着该隐的后背,为其消去见到死人带来的恐惧。
“好点了吗?该隐。”
果然,罗成见到该隐墨绿色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宛如机械木偶一般,便在心里不断叹气。
都怪自己!
不应该让该隐去参与那两群人的争斗。
不然也就不会那么碰巧的见到那恐怖的一幕。
“父亲,那个男人死了,对吗?”
罗成愣住了,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告诉该隐事实吗?
还是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该隐,别提这件恐怖的事情了,就让我们忘了它吧?”
“不,父亲。你必须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跳楼?活着不好吗?”
就在罗成两难选择之时,侯耀白走进了屋子里。
“大哥哥?你一定知道吧?”
该隐听到动静,抬起那无神的墨绿色眸子望向侯耀白。
“这个我倒是真的知道。”
侯耀白坐在该隐的对面,与其对立而坐。
“能告诉我好吗?大哥哥。”
“你们两个走后,我在他的衣服里搜到了各种欠条,以及一封离婚协议书。他是因为背上了高额的欠债以及妻子儿女的抛弃,在万念俱灰之下选择了一死了之的跳楼。”
该隐低下头,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杯。
好看的眸子里面透露出无尽的困惑与悲伤,仿佛死掉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一个认识的熟人朋友。
“侯小兄弟?”
身为父亲的罗成焦急的望着侯耀白,想让侯耀白这个大哥哥劝告安慰一下该隐这个受伤的幼小心灵。
“没事的,该隐他能够明白。”
毕竟该隐不是普通的两岁小孩子,而是一个拥有十多岁孩子身体、超高智商的天才。
不,是比天才还天才的妖孽。
“我明白了,大哥哥,他一定很痛苦吧?”
“是的,他很痛苦,但是跳楼却不痛苦,只是他选择了一种不体面的死法。”
“原来是这样。”
该隐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突然恢复神采,向着对立而坐的侯耀白问道:
“只要是人,就会有痛苦吗?”
“是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该隐,转身离开了椅子,开水也没喝的放在了桌子上,一个人沉默不言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侯小兄弟?该隐怎么了?”
罗成眼中仍是焦急,那种疼爱儿子的心情,都快要溢满整个房间。
看得出来,罗成很爱自己的这个儿子。
该隐,有个好父亲。
“没事,只是等到明天,我们应该就会见到一幅神奇又诡异的油画了。”
“侯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啊?”
面对罗成的追问,侯耀白三缄其口,没有回答,只是心事重重的走进了客房。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该隐的房门不再锁着,而是完全敞开。
侯耀白走进了房间,正好看见该隐手里拿着油画笔,愣愣的站在一幅油画面前。
听到动静的罗成也是跟着走了进来,与侯耀白和该隐两人一起注视着那幅花了一晚上的油画。
“侯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该隐要画一幅油画的?”
罗成眼中充满怀疑的望着侯耀白,同时神情动作十分戒备,摆出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模样。
他怀疑侯耀白是想借他儿子该隐完成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件事情,后果肯定不小。
“因为,我是从这幅画的外面进来的。”
侯耀白心里庆幸,这幅油画果然是只有该隐这样特殊的人才能画出来。
可是,为什么这幅画画出来后,他却没有从这个画中世界出去?
是还缺少了什么关键条件吗?
对了,一幅油画是需要名字的!
是油画的名字!
“该隐,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听到侯耀白问话后的该隐,突然从迷茫中惊醒了过来。
接着他赶紧将油画反扣背了过去,使人看不见后,才神色惊慌的对着罗成说道:
“父亲,你看了这幅画?”
“是的,怎么了?”
“因为这幅画,是不能被人看见的,否则,父亲你可能会死。”
该隐的回答唤起了侯耀白的记忆,于是侯耀白接着说道:
“只有同时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和看到这幅画的内容,才会令人死亡。所以,看了这幅画的你,千万不要再知道这幅画的名字!”
“大哥哥说的没错。”
该隐突然想起刚才侯耀白的问话,立即疑惑的问道:
“那大哥哥你明明看到了这幅画,为什么还要问我这幅画的名字?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而且这幅画,不是凡人能够看的。”
该隐说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抹凄凉的苦笑,仿佛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