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自己的女儿何愁找不到好儿郎?最要紧还是找个合女儿心意,两人能恩恩爱爱过日子的,便道:“你既然有了主意,我也不勉强,就听你的吧。”
嘉桐大喜过望,立刻凑过去抱住新康的胳膊奉承:“阿娘真是天下最好的娘!”
到晚上就寝时,新康就将今日与嘉桐的对话学给了卫仲彦听,又说:“凌夫人今日多方示好,特意当着太夫人的面,向我问起阿乔,我瞧她们的意思,是想早些定下这门亲事,但阿乔如今是这个态度,这事就不好应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早先我看阿乔跟四郎还很亲近,没想到她现在竟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卫仲彦身为父亲,与女儿在一起的时间毕竟有些少,所以一时有些感叹。
新康回道:“她也是最近才这样的,我估摸着,还是因荣娘闹的那一通,她对四郎有些失望。也罢,这两个孩子性情都偏温和,虽然不用愁夫妻间吵闹,却也怕四郎不懂得回护阿乔。他又是长房独子,来日肩挑宗族重任,我们阿乔的脾气,最不喜欢应酬这些事物,我也怕她来日不快活。”
卫仲彦忍不住笑道:“你这担心的事情也太多了些!我瞧着我们阿乔倒是个有韧性的,只要她想做,必定都能做好,她也不是那等须得依附着丈夫、要丈夫时时刻刻守护着的女孩儿。”
“可就怕她不想做呢!要是她喜欢的,不管前路多难,都心甘情愿去做的,那也罢了,现在这不是她自己不愿意么?”新康反驳道。
卫仲彦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叫你别想的太多了,孩子长大了,该让她自己去应对的,你就别替她事事都处置周全了。凌家的事还是跟他们说明白,这样吧,我去跟阿兄谈,就说我们阿乔还小,不定性呢,但四郎毕竟已经十五岁,是该定亲的年纪了,我们不敢耽误了孩子,让凌家自便就是。”
“我也是这个意思。”
夫妻二人商议定,第二日新人认亲之后,卫仲彦就单独与卫伯襄说了这件事。卫伯襄也知道岳家对侄女有意,便过后抽了一天去拜访岳父凌威,将卫仲彦的意思透了过去。
凌威已年近古稀,正打算待圣人顺利主政之后就致仕,所以才想趁着自己还在位,让孙子入仕,并将亲事定下来。却没想到试探过后,新康夫妻俩竟婉拒了。
按理说,他们两家关系亲近,四郎又跟着卫仲彦读书,家世品性都没得挑,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们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对于这门亲事,虽然两家从来没有明着提过,却也有了些许默契,听说四郎每每去公主府,也都能与那小娘子说上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凌威想不明白,将凌轩志叫来旁敲侧击,却并没发觉异样,最后只道:“你荫补之事已经安排妥当,入门下省任左补缺,你要用心任事,好好辅佐圣人。”
凌轩志一愣,没想到自己竟与萧漠同在门下省为同僚,却也立刻应道:“孙儿谨遵祖父教诲。”
凌威从他这里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也没告诉他这件事,而是私下与妻子说了,让她问问凌茜,看看是不是这对小儿女之间有什么问题。
凌夫人便趁着凌茜来问安的时候,问起她日常与嘉桐等人相处的趣事,两人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她才貌似不经意的问:“我瞧着你四哥近些日子少往公主府去,是不是跟卫家两个孩子闹了别扭?”
“并没有,四哥不是忙着读书么?”凌茜仔细回想了一番,“他跟阿乔也和好了呀!”
凌夫人挑眉:“这么说,他们的确闹过别扭了?”
凌茜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却又不能不答祖母的话,只得回道:“那还是之前大公主、就是永昌长公主惹的呢!您也知道的,就是上次在街上……”
凌夫人只知道永昌长公主曾经当街为难人,却并不知道两个孩子还为此闹了别扭,现在一想,八成就是因为这件事,两个孩子疏远了,新康和卫仲彦心里也有了芥蒂,这次才婉拒了自家结亲的意愿。
至晚间只剩老夫妻两人时,凌夫人便把从凌茜那里听说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都说与了丈夫听。
“如今长公主已经指婚,按理说大长公主他们不会再在意此事了……”凌威蹙眉猜测。
“兴许是小娘子还有些不高兴,要不就让四郎常去见见,多哄一哄,兴许就好了。”
凌威摇头:“要是大长公主拖延不答,我们还可尝试此举,眼下卫太傅已经将意思透给了我们,想来是已经拿定主意了,四郎再去,也未必见得着小娘子。罢了,此事等等再说。”
事情还真让凌威猜了个正着,几日后,凌轩志正式荫补了左补缺的实职,去公主府见卫仲彦时,就没能见到卫嘉桐。
新康听说凌轩志来了,特意把嘉桐叫过来陪着她招待几位宗室王妃,等到把几位王妃应酬走了,凌轩志也已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