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陛下反复叮嘱不可和花木兰起冲突,就算起了冲突也要忍耐,这时不但砸了招牌连身份都亮了,还被抓了个正着,简直都要崩溃了。
“我们真的是为盖吴而来……”一位白鹭梗着脖子辩解道:“就是因为您和盖吴有过积怨,所以我们……”
“一派胡言!”贺穆兰冷哼一声,“盖吴已是我手下败将,不躲着我走就是好的,自己送上门来找揍吗?再说他已经在我面前发过誓,他和他的手下此生不再伤一个平民的性命,我现在已经解甲归田,难道就不是平民?”
贺穆兰知道这两个白鹭这么客气一定是因为有某种原因不能得罪自己,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她只是随便想想,就知道他们到底为谁而来。
“我就知道游县令送来的那个小子有问题,哪有把自家表弟放在别人家的,明白了是要我‘保护’他。他是不是在哪儿惹了事,竟让你们这群白鹭来盯着?”
贺穆兰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姓贺,又和你们这群白鹭有牵扯,多半不是汉人。贺,贺赖,是我们花家的主家之后?”
花木兰的祖上原本是鲜卑三十六部豪强贵族“贺赖氏”的家将,后来鲜卑立国,不允许贵族再有庞大的追随者,便下令“离散各部、分土定居、降同编户”。
他们这些部落将领就恢复了自由之身,重新组建家族。
“花”和“贺”同姓同源,乃是同一氏族,不过因为贺赖是大贵族而他们后来成了大魏的军户,所以为了表示尊重,虽然鲜卑语言里“花”和“贺”读起来是一样的,但汉姓中他们这一支却写成了“花”,和“贺”做区分。
那两个白鹭听了花木兰胸有成竹的分析,满脸都是“我艹她居然想到了这些!”的表情。
贺穆兰见他们一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猜的不错,默然地点了点头。
“难怪游可会把这小子送来,他是吃准了这小子就算是身份暴露,我阿爷也不会把他给赶出去。”她有些好奇地接着问两个还在梦游的小子,“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奸淫掳掠的坏事?”
两个白鹭一听,连忙将头使劲摇了起来。
“那就好。”贺穆兰松了一口气。若是那少年是个金玉其外的败类,别说他祖上是他家的家将,就算她是他的家将也不会姑息养奸。“那是犯了什么事要逼到离家出走跑到南方来避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