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大惊失色:“儿臣犯了什么错,还请父皇明言!”
“身为皇帝,不务国事,整天缠绵于儿女情长,我大齐岂不是要亡在你手里?”高湛拍案斥责。
高纬嘟噜:“天下太平盛世,父皇却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莫不是公报私仇,恨儿臣没把穆小姐献给你?”
高湛气得站起身来,一脚将高纬踢翻在地。
“好个逆子!”
陆夫人急坏了,顾不得自己有伤,忙奔过去拉着高纬,双双跪在地上。
“纬儿,快向你父皇认个错,乳娘也错了,我们一起给你父皇赔罪!”
高湛哼哼连声:“朕本想饶了你,可你却出言不逊,敢污蔑你老子,如今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你了!”
陆夫人爬到高湛脚下,哭道:“陛下不是答应我,不废纬儿皇位的吗,为何又要吓他,故意激怒他?”
胡太后离了榻,躬身扶陆夫人起来,抚着后背安抚她。
“萱儿…不急…不急啊…”
高俨冷冷旁观,嘴都撇到天上去了。
高湛一屁股坐了下来,稍稍平复了些:“朕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悔过之心!萱儿,你自己说,朕是因为那个穆小姐公报私仇吗?”
陆夫人连连摇头,言语凄切:“陛下心怀大义,怎会为了一个女人泄私恨呢?纬儿,快给父皇赔罪啊!”
高纬不情不愿,闭着眼伏地一拜:“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恕罪!”
高湛指着高纬,气不打一处来:“既无诚心认错,何必跪着?叫你的臣子来,再逼一次宫,干脆杀了你老子,天下就由着你胡作非为了!”
“儿子受够了!明着我是皇帝,到头来大权依然在你手里,你不是要废了我吗,很好啊,高俨就在这里,你只管传位给他啊!”高纬说着就要起身,被陆夫人死死按在地上。
“纬儿,你怎么就不明白乳娘的心啊?你是要逼乳娘死在你父皇面前吗?”
陆夫人咆哮起来,身子抖个不停,手腕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滴在地上。
高纬心疼不已,只得服软,扶着陆夫人一言不发。
陆夫人欣然一笑,按着高纬的头,弯了下去:“纬儿,给父皇磕三个头,诚心请罪!”
高纬不再说什么,恭谨磕了三个头。
陆夫人将高纬从小带大,情义胜过胡太后的母子之情,所以什么事,高纬只听陆夫人的。
胡太后扯了扯高湛,劝道:“夫君,消消气吧,就按萱儿之前说的办吧!”
高湛瞟了瞟高纬和陆夫人,又是几句哼哼,他气可还没消。
高俨不耐烦了,双手一拍:“既然没我什么事,何必叫我来啊,你们演你们的戏,儿子可没眼看,告辞了!”
“浑小子,站住!”高湛大手一挥,指向高俨,高俨只得站在原地。
高湛吐了口气,正声说道:“你哥哥初涉朝政,资历尚浅,正需要人为他分忧,所以父皇决定,由你来助你哥哥一臂之力,行辅国之权,理治国之事,你觉得如何啊?”
高俨嘿嘿一笑,傲然说道:“那有何难,儿臣决不负父皇重托!”
高湛欣然点头,又指着高纬:“是为你哥哥分忧啊…”
高俨噘噘嘴,一抱拳:“弟弟愿为哥哥分忧!”
高纬没辙,只得勉强笑道:“那就难为弟弟了!”
高俨听了,皱起眉头,觉得高纬的话不太中听。
高湛看看二人,悠悠说道:“这样吧,逢单日,便由纬儿审阅奏章,逢双日,便交由俨儿审阅,纬儿得了清闲,又不误国事,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兄弟两人皆躬身而拜,一个喜上眉梢,一个心中忿恨。
...............
自高俨辅政后,紫凝宫就换了模样。
以往清静安宁的宫殿,顿时变成了众臣参拜的朝堂,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有如街市。
朝政大权一分为二,并不是件好事,太上皇高湛这样的做法,终使满朝文武人心不定,阵营也立刻分成了两派,最是那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之流,忙着东奔西走,探明风向,以便见风使舵,讨好谄媚。
不过对高湛来说,他算是隐忍了,不论是因没得到穆小姐,暗自生恨,还是高纬不务朝政,国运堪忧,于公于私,他这个父皇都有足够的理由废除高纬的皇位。
若不是因为陆夫人以死相逼,他只怕真的会将皇位传给高俨,谁让高俨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呢…
这晚,高俨的姨母姨父来访,也就是胡夫人和冯大人,高俨命人备了饭菜,留他们共进晚餐。
李珠珠碍于情面,只得来到大殿,和他们一同进膳。
胡夫人正与蝶儿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见李珠珠来了,忙前来行礼。
“拜见王妃!”
高俨在一旁引荐:“王妃,这是姨父姨母!”
李珠珠躬身还以家礼:“姨父姨母有礼!”
冯大人打量着李珠珠,对高俨说道:“殿下好福气,王妃美貌比昭信皇后更胜一筹啊!”
高俨眉头微皱:“姨父说那荡妇做什么,本来我都忘了她了…”
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