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太后心思如针,她只是想看看,自己中意的人选,会说怎样的话,表怎样的态!
高纬答道:“如此说来,我和弟弟便是各有所长,又各有所短,只是孙儿不知,是否必须文武双全,才能当太子重任?”
娄太后缓缓点头:“能兼得文韬武略,自然最好不过…”
高纬又问:“若有能文不能武者,又有能武不能文者,奶奶会选谁当太子?”
娄太后眉头微皱:“这倒把奶奶难住了…”
这时,有宫人匆匆入内,禀报:“太后,陛下、皇后、俨皇子求见,陆夫人也来了!”
娄太后拧紧了脸,面色不太好看。
“来都来了,请进来吧!”
“是,太后!”
宫人行了出去通传。
少时,一行人走了进来。
高纬忙起身行礼:“儿子给父皇母后请安!”
娄太后将他又拉了下去,依然坐于身旁。
新皇帝高湛和胡皇后拜道:“儿臣拜见母后!”
俨皇子躬身参拜:“孙儿给奶奶请安!”
之后,陆夫人行礼:“萱儿拜见太后!”
娄太后笑脸迎人,吩咐左右:“好好,赐座!”
宫人摆好兽毛软垫,请他们入座。
胡皇后呵呵笑道:“儿臣愚钝得很,不知该立纬儿还是俨儿当太子,母后睿智,独具慧眼,这等大事,只能烦劳母后了!”
娄太后依旧带着笑容,嘴角歪了歪:“你何必操心?”
“啊?母后的意思是…”胡皇后眨巴着双眼,甚是懵懂。
娄太后抚了抚身旁的高纬,阴阳怪气:“哀家不正在操心吗?”
胡皇后尴尬一笑,只得说道:“是,让母后受累了…”
俨皇子盯着娄太后和高纬,翻了个白眼,明显是吃醋了。
娄太后眼神犀利,便招招手:“俨儿,你也坐在奶奶身边来!”
高纬眼神一亮,瞟了瞟俨皇子,似有警觉。
俨皇子迟疑片刻,摇摇头:“不了,奶奶榻上哪有孙儿的位置?”
“宽敞得很,奶奶心里啊,装着所有儿孙,来吧,让奶奶仔细看看俨儿,又长高了不少呢,比你哥哥还壮实!”娄太后话里藏话,无懈可击。
俨皇子嘟嘟嘴,答道:“不和哥哥挤了,我火气大得很,怕热!”
娄太后呵呵笑道:“小孩子火气是大,再长几岁,就好了!”
俨皇子早被娄太后带沟里去了,明显输了嘴仗。
高湛问道:“母后意下如何,是立纬儿还是俨儿?”
娄太后白了她一眼:“你没听明白?”
“哦?”高湛愣了愣,思索片刻,心中了然。
刚刚娄太后和俨皇子的对话,不就是答案吗?
娄太后叹了口气,幽幽责备。
“本来长幼有序,你们谁都不用操心,何况俨儿尚幼,难当太子大任,这理,你们自然知道,就不该带俨儿来问我这个奶奶,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往后我们祖孙更好见面,到底是谁的主意,偏要我当这个坏人?”
没有人出声,都耷拉着脸,不敢背这黑锅。
胡皇后无奈,吱唔道:“是陛下说的…有不少朝臣推俨儿…所以儿臣才带了俨儿来问太后…”
“好得很,你唱白脸,我唱红脸,俨儿以后是恨透我这个奶奶了!”娄太后黑了脸。
高湛瞪着胡皇后,气道:“你怎么拖我下水?”
胡皇后灰头土脸:“你难道没说过那话?”
高湛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陆夫人见状,打起圆场:“太后怕是误会了,皇后初掌后宫,极其敬重太后,只是借此事来表孝心,绝无为难太后之意啊!”
娄太后瞟了她一眼,哼道:“萱儿,你这马屁拍的也不怎样!我又没老糊涂!”
陆夫人尴尬一笑,嗲声说道:“太后,萱儿不说假话…”
“那你说句真话!纬儿和俨儿谁是太子的人选?”娄太后顺势把这难题踢给了她。
陆夫人惊呆了,忙道:“萱儿是他们的乳娘,二位皇子哪个不是我的心头肉?若由着我胡来,便立两个太子,我心才安!”
胡皇后眼睛一亮,喜道:“萱儿说得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偏没这样的规距!萱儿狡猾得很,两边都不得罪,皇后倒当真了?”娄太后可是过来人,谁说什么话,她立刻能洞悉谁的心思。
陆夫人羞红了脸,泪都快流出来了。
“萱儿委屈,这种大事,我就不该说一句话的…”
胡皇后心疼,忙抚着陆夫人的背后,加以安慰。
娄太后笑了笑,叹道:“连萱儿这样的聪明人,都没主意,可见,我这个老太婆有多为难!”
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谁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惹祸上身啊!
只有俨皇子一个人摇头晃脑,气呼呼的。
娄太后摇摇头,说道:“俨儿啊,你会不会怪奶奶哦?”
俨皇子一撇嘴,他可不想藏着揶着。
“不敢怪奶奶,孙儿又不是不知道,奶奶就是嫌孙儿读书少,肚子里没有哥哥那么多文墨!在奶奶眼里,孙儿只是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