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渊仙人在澄字辈里年纪最小,却继任掌门一职,其他人不一定服气,他若一死,掌门还要再选。这样一来,杀人的动机也有。
只是本派内的勾心斗角实属平常,犯得上要杀人么?光靠眼神,还有死者的表情推断,还是一张皮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也实在是太过空泛了。
花千骨跟着白子画回到房内休息,一路上拼命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新掌门死在大典上,还是众仙面前,这是玉浊峰的奇耻大辱,他们定然会查出真凶,亲自为掌门报仇的。
不料这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尊上,韶白门门下大弟子卫昔,有事求见。”
花千骨愣了愣,她以前有听十一师兄说过。这个韶白门,处事低调,地处极西。门中全是女弟子,以圣洁和脱俗著称仙界。
不一会门开了,走进来一黄衣女子,果然惊艳非常。
卫昔正要拜见,抬头看着白子画,却陡然失了魂魄。
早就听说五位上仙皆是风骨绝伦,长留上仙更是超凡到了极致。原来世上真有一种美,是几乎叫人不敢直视的。
而白子画身旁的小女孩,一身绿裙清丽可人,圆滚滚的包子头更显神态娇憨。卫昔顿时想起来,这便是白子画的徒弟,茅山的小掌门花千骨了。
卫昔躬身敬拜,接着忙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上个月,韶白门掌门雁停沙也被发现惨死于房中,死法跟澄渊完全相同。不但心肺、内丹,就连骨肉都被掏空,只剩一张皮囊,却是完好无损。
韶白门一向遗世独立,故而出这么大的事也只是派内解决,未曾对外宣扬。如今新掌门还未上任,玉浊峰的大典便派她来参加,却没想到澄渊掌门又遇害,卫昔觉得应该是一人所为。
白子画陷入沉思:“此事你是否有告知澄寂他们?”
卫昔稍稍有些犹豫:“没有。”
白子画知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几个时辰之后才来求见,必定是有先在玉浊峰调查了一番,结果对一些人起了怀疑,辈分定还不低,担心凶手就是玉浊峰的人,而她作为外人不好插手别派事务,再者人微言轻,玉浊峰又是仙门大派,所以才来找他。
“尊上一向明察秋毫,仙界无人不服。如果是尊上的话,相信一定能查明真凶。”
白子画略做沉思:“澄渊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玉浊峰颜面有失,我身为长留掌门不太好插手,你是让我随你回韶白门,从你师父那查起?”
“正是此意。”
花千骨一听到可以去韶白门,心头一阵雀跃,期待的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道:“你先回去,我约三日之后到。”
如果只是澄渊的死,或是派中内斗,或是妖魔寻仇报复,以往并不是没发生过。可是接连两派掌门被害,手法又如此残忍,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白子画带着花千骨下山。
“师父,咱们是去韶白门么?”
“不是,正好到了玉浊峰,师父到山下探望一个朋友。”
花千骨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些年她还是第一次听白子画以朋友这样的身份来称呼一个人,不由万分好奇起来。
白子画下山的途中一直沉默,花千骨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因为有仙家的庇佑,玉浊峰下的百姓倒都过得其乐融融,不用担心任何侵扰。远远望去,连绵的水田,袅袅炊烟,倚着青山绿水,犹如画卷。
师徒二人飞临于一偏僻小巷中,这才显露身形。
村中都是些错落有致的小木屋,花千骨跟着白子画走到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户门前,站住不动了。
门开着,里面陈设简单,花千骨忍不住探头往房间里看。就听白子画唤了一声:“檀梵。”
听到糖宝在耳朵里惊讶的啊了一声,花千骨有些奇怪。半天才发现,白子画原来叫的是上面正在修葺屋顶的那个人。
男子一身很普通的村民装扮,挽着衣袖,脸上微微有些污渍。听到白子画的声音却连头也不抬,自顾继续在屋顶上敲敲打打。
白子画也便不说话了,气氛委实有些诡异。
正是正午时候,日头毒辣,明晃晃的焦烤大地,花千骨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模样,却是怎么都看不清。
“小骨,你先进屋吧。”
“是,师父。”花千骨走进小木屋内,顿时吓一跳,角落里,还有一个跟刚刚屋顶上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捣药,依旧对花千骨完全无视。
花千骨别扭的东张西望,屋内就一桌一椅一榻,然后一个超级大药架,抽屉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花千骨闻了闻,也都是非常普通的药材店就能买到的那些药,连株好点的人参都没有。
这时内间又走出了一个人,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手里抱了只赖皮的小黄狗,腿上明显刚包扎过。那人将狗放在门口,黄狗摇摇尾巴,一瘸一拐的走了。
难道是三胞胎?花千骨依旧没在对方身上发现任何仙法幻化的痕迹。
这时屋顶上那人下来了,走进屋内。抱小狗和捣药的那人也都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依次并入了他身体中,最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