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对看了一眼,正有些犹豫不决,里头靖王却是听到了动静,只以为是靖王妃来了,想到自己留下烂摊子给她,自己却躲到了书房来,却又有些歉疚起来,起身便迎了过来,一把推开房门,道:“怎么过来了,本王正准备回去……”
言罢,却一眼瞧见了目光盈盈,眉目温婉站在外头的杨夫人。夜风吹的杨夫人身上鹅黄纱质半壁轻扬,白裙微晃,纤细的似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
靖王略楞了一下,旋即蹙了眉,道:“怎么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带着不喜。
这些年靖王妃得宠,靖王的后院很平静,女人虽多,可已经许久没有人主动往靖王身边凑了,只因靖王妃刚刚嫁进来那两年,因为花样多被靖王打发了好几个女人,渐渐的,大家见靖王是真守着靖王妃过日子,也就都心灰意冷的歇了心思。
陡然间,眼前出现一个女人,靖王诧了下,眼神凛冽了起来。
杨夫人知道靖王不喜欢不老实,心思多又主动的女人,脸色一白,忙忙跪下,又将方才冲小厮说的话说了一遍,道:“妾身就是感激王爷,所以听说王爷入夜还在忙碌,又得知王妃今日因小少爷的事儿操劳无空,不自量力,想替王妃分担一二,这才做了两样糕点。虽已快入夏,可夜里寒凉,妾身只想王爷用些点心,也能多少抵些寒凉……”
靖王闻言倒想起了杨夫人所说一事儿,杨夫人的兄长确实他所提携,也是他手下将士,因这一层也不敢严惩杨夫人,更何况,杨夫人也确实是有原因才前来的。
他面色稍霁,眼见杨夫人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旁边放着个食盒,露在外头的手上却裹着一层白布,便道:“手怎么了?”
杨夫人忙将手缩了缩,道:“没什么,就是方才做糕点时,笨手笨脚的烫了一下。”
靖王没多言语,只道:“食盒留下,你退下吧。”
言罢,他转身进了书房,片刻外头便没了动静,小厮将食盒送进去,将糕点摆了出来便也跟着退了。
靖王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却听闻金泉来报,只道靖王妃已歇下了,顿时瞧着那几碟子糕点嘲讽一笑。
连个杨氏都知道送食物来,她倒睡下了。
他摆手令小厮退下,捻了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只觉入口酥香清甜,还真勾起了食欲来,又略动了几块。这才站起身来,吩咐小厮进来收拾了下,指着糕点道:“这事儿不必告诉王妃了,给本王宽衣安置吧。”
言罢,进了内室。
翌日,皎月院中,璎珞在秦严怀中醒来,只觉浑身酸疼,动了下身子禁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一动,秦严便也醒了过来,紧了紧手臂,将璎珞更紧的拥在了怀中,肌肤相贴,却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道:“时辰还早,不再睡会儿?”
璎珞却回头瞪了秦严一眼,道:“都说了不让你抱着我睡!你怎么又这样!”
秦严极喜欢将手臂穿过璎珞的脖颈,让她呆在自己怀里,拥着她睡,两几日,每每醒来,都是软玉温香的抱满怀,简直不能再舒坦满足了。
璎珞却非常不喜欢这样,她是想和秦严亲近的,可被他抱着睡真的很难受啊。
头枕着她硬邦邦的肩,脖子下又是他咯人的手臂,这么睡上一夜,简直堪比在石头上躺了一夜啊,每日醒来她脖颈都是僵硬的。
偏她说了一次又一次,秦严是屡教不改。
对上璎珞控诉的眼眸,秦严俊美的面容上马上便闪过了委屈和幽怨来,道:“皎皎,爷睡着了啊,睡着了是手臂自己要过去的,爷什么都不知道啊,再说,你怎么能这么嫌弃自己夫君呢。”
言罢,竟是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中,一脸伤心欲碎的模样。
璎珞翻了个白眼,抬手戳了戳秦严被自己枕了一夜的手臂,道:“难道这里就不酸吗?睡觉就睡觉,非要搂搂抱抱做什么!”
秦严却闷声在她耳边理直气壮的道:“娶媳妇就是为了抱娃,睡觉各睡各的还娶什么媳妇!”
璎珞气恼的推开秦严,磨牙道:“抱娃和这个睡觉有什么关系,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
秦严不觉瞧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璎珞笑了起来,觉得她这炸毛又无奈的小模样实在有趣,挑了下眉,道:“哦?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抱娃和哪个睡觉有关系?嗯?”
说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沿着她雪白的脖颈细细亲吻,璎珞顿时浑身一抖,却踢着秦严,道:“秦严,我今儿该去梓涵院晨昏定省了,你快起来啊!”
秦严声音却含糊了起来,道:“不是脖子疼吗,爷替你松泛松泛……”
“有用嘴给人按摩松泛的吗?!起来啊!嗯……”
两人在帐子中又闹了一阵,一早便要了水,引得璎珞坐在梳妆镜前时,都不敢和丫鬟对视,脸色红的似染了胭脂,她这厢好容易将头发梳起来,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时候才将古嬷嬷唤了进来,问起昨儿夜里梓涵院的事情来。
古嬷嬷也是唐氏的陪嫁,嫁了人以后便没再回去唐氏身边伺候,反倒在外头帮衬唐氏的嫁妆铺子,这回璎珞出嫁,唐氏觉得云妈妈性子一向绵软,怕璎珞吃亏,特将古嬷嬷给请了回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