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却神情不动,只道:“搜!”
一声令下,院中的禁卫军便动了起来,在那一抬抬聘礼间搜找着。
迟璟奕面色沉凝,可秦严这一番事儿做的滴水不露,又事关北耀敌国,即便迟璟奕知道是假的,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瞧着那些禁卫军翻找着。
“将军!”
转眼,有人沉喝了一声,迟璟奕望去,就见一个禁卫军兵士从一抬首饰中翻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匕首寒利的锋刃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匕首一翻出来,苏定文面色就是一变,众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刺客竟然真混进了侯府里。
影七适时上前,道:“爷,那东西太不起眼,刺客藏进聘礼中,这聘礼又实在太多,只怕一时翻找不出,或是翻漏了也是有的。”
秦严目光一转瞧向了苏定文,道:“苏老爷不介意本将军将这些聘礼先行带回军营吧?”
如今从聘礼中搜出了凶器来,秦严又不说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不过瞧这阵势自然是丢了紧要之物,苏定文哪里敢说个不字,忙道:“这是自然的!自然是不介意的,一切都以配合将军找到丢失之物为主。”
秦严赞许的冲苏定文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向迟璟奕道:“皇上曾称赞迟家乃我大丰义商,想必迟大公子也不会介意。”
秦严这话却没有等待迟璟奕回答的意思,言罢,不曾受伤的左手抬起挥了下,便分出一队禁卫军来抬起那一抬抬聘礼,瞬间就出了侯府大门。
苏定文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也太着急了些,不知道真以为这架势是在抄家呢。
聘礼抬走,院子中瞬间便显得空荡荡的。秦严瞧了眼至始至终站在一旁,未曾言语的迟璟奕,见他面色如常,只显得沉默了些,不觉倒高看了一眼,心道他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莫怪这般年岁便能撑起家业来。
只可惜非要和他抢女人!还是可恶可恨!
秦严却不知此刻迟璟奕掩在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地伤了掌心,他这一刻竟是有些怨怪祖父的,为何不允他参加科举入仕,他从小便是读书的料子,天赋不比祖父年轻时差,若然入仕,此刻即便不能像秦严一般位居高位,可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半点还击之力都没有。
随即迟璟奕便被自己这种想法给惊了一跳,心中又升起羞惭之感来,祖父的苦心他是知道的,他怎可以如此怨怪对自己疼爱有佳悉心教养的祖父。
其实迟璟奕心中也清楚,即便他出仕,即便祖父此刻还是吏部尚书,秦严以这样的名义搜上府来,他也无法扭转局势,愈是位居高位,便愈是行事谨慎,容不得半点差池令人构陷。
秦严寻的这个理由太充分了,牵连到了敌国,一个闹不好便会被按上一个卖国通敌的罪名,谁又敢在此事上阻他稍许锋芒!
迟璟奕心中发苦,那边先前派去搜寻侯府外院的小将军却快步而来,跪地道:“禀将军,外院已经翻遍,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禁卫军快步奔来,禀道:“将军,末将等人在墨涵院的东面墙下发现了血迹,只怕刺客是越墙往东边院子去了。”
秦严闻言看向苏定文,道:“敢问苏大人,这墨涵院的东边是何处?”
苏定文早在那小兵禀报后就变了面色,此刻不由声音微急地道:“不瞒秦将军,墨涵院的东侧通向了内宅,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那北耀奸细竟是已经进了侯府内宅?这内宅可都是些老弱妇孺!”
秦严便道:“刺客乃是亡命之徒,只怕进了内宅会危及侯府女眷的性命,虽然本将原无意惊动侯府内眷,可事急从权,相比让苏大人的家人受些小惊吓,想必苏大人更不愿意看到刺客伤及贵府内眷的性命吧?”
苏定文面露沉色,抱拳道:“这个是自然的,只是到底是内宅,女眷们都没经过这种事儿,胆小怕事,万望将军行事时顾全一二。”
苏定文的意思秦严自然明白,难得好说话的安慰道:“这个是自然,苏大人单请放心,禁卫军不会进入各院,只在院外防守,苏大人可令夫人姑娘们都呆在各自屋中,莫要出来。再叫各院婆子们自行翻找了,如有发现,禁卫军再行动也是不迟!苏大人看这样可好?”
苏定文没想到秦严会如此和善地征询自己的意思,自然是连声应道:“如此甚好,谢将军为我侯府女眷的闺誉思虑的周全。我这便随将军一起往内宅,告知家母,也好叫内宅仆妇们依令行事。将军这边请。”
眼见苏定文侧身冲秦严抬手示意,大有亲自将秦严领进内宅的模样。迟璟奕此刻却是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上前一步,神情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道:“伯父,我心中担忧五姑娘,可否允我同往?我只需在五姑娘的院外呆上片刻,看她无事便好,万不敢逾礼影响五姑娘的闺誉。毕竟……她如今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
迟璟奕此话顿时便令秦严脚步一顿,周身似凝了冰霜一样,一双冷眸锋锐地盯向了迟璟奕。
迟璟奕却是抱拳一笑,道:“在下实在担心未婚妻的安危,不会影响到禁卫军行事,想必秦将军也不会不近人情吧?”
说实话迟璟奕作为未来苏家的姑爷,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