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将其拉着往前头一辆华贵的马车处拽。
苏瑛莺早已跌地衣衫散乱,发髻也歪歪斜斜,发出惊恐的叫喊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天子脚下竟敢当街行凶,不怕下天牢吗?!来人啊!来人!”
“伶牙俐齿!你就是靠着这张嘴哄的我霞儿非要上定安侯府去参加宴席的吧?下天牢?本侧妃倒是要看看,谁敢将本侧妃下了天牢,给我打她!”
对面的华贵马车中端坐着一个穿素色织锦斜襟长褙子的艳美妇人,她瞧着三十上下年纪,容貌艳丽多姿,只脸色却极为不好,苍白的面容极是憔悴,眉眼间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愤恨,红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地上喊叫着的苏瑛莺。
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信王侧妃尤氏,明霞郡主的生身之母。
她长相明媚,自进了信王府便一直很得宠爱,后又为中年的信王生育了明霞郡主,更是得信王盛宠。长久以来,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
明霞郡主是她唯一的血脉,平日里疼宠有佳,却因为前往参加定安侯府大夫人的寿宴而丧命街头,尤侧妃又怎会不迁怒于定安侯府,迁怒于邀请了明霞郡主的苏瑛莺?
本来尤侧妃便是再张扬跋扈,却也还不至于做出当街拦阻苏瑛莺,打人出气的事情来。可偏明霞郡主死的太冤枉,也太凄惨了,堂堂郡主被马踢死,横死街头,尤侧妃心中实在太伤痛愤恨。
她哭倒在信王面前,求信王给死去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信王一路哭进了皇宫,可食味楼起火一事,牵扯到皇子之争,一时半会的哪里能有什么明目?
皇帝安抚了信王,便打发了他回府。而信王侧妃的悲伤之情,愤恨之意找不到发泄口,自然就越发的迁怒于定安侯府。
她没有本事去找诚王算账,这笔账便都记在了明霞郡主的近身伺候之人的身上,明霞郡主的丫鬟们为了脱罪,便又将苏瑛莺给攀扯了出来。
只说定安侯府原本就和信王府没什么交情,苏瑛莺和明霞郡主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明霞郡主根本就不想来赴定安侯府苏瑛莺的宴席,是苏瑛莺死缠烂打,又以会做几种特别的什么面脂,长久使用能让肌肤白皙粉嫩浑然若初生婴儿一般,倘使明霞郡主能来定安侯府参加宴席,她便教郡主做这种面脂,这才将明霞郡主给诱哄了出来。
其实当日郡主还不想出门的,可因实在羡慕苏瑛莺的好肌肤,这才出了门。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将错都往苏瑛莺身上推,只是想着让她来分去些信王侧妃的火气,信王侧妃丧女心痛,果然当即便恨上了苏瑛莺。
今日听说定安侯府的姑娘们竟然出府来做衣裳买首饰,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害死了她的女儿,还有心情来逛街买衣裳!
当即尤侧妃便让下人准备马车,直奔四通街这边来堵定安侯府一行,这才有了现下这一幕。
尤侧妃一声令下,瞬间便又有几个信王府的丫鬟婆子冲了过来,将苏瑛莺揪起来便是一阵乱抓乱挠,口中骂骂咧咧,好不凶残。
“贱人!为了自己的脸面,倒骗着我们郡主出府!”
“打死她,为郡主报仇!”
女人动起手来,当真是怎么阴损怎么来,更何况王府的下人,能混到主子近前伺候的,那都不是什么善辈,动起手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穿素白比甲腰上还缠着孝布的丫鬟尽用留着的长长指甲往苏瑛莺的脖颈脸面上抓挠,苏瑛莺脖颈上瞬间便是几道子血淋淋的长痕。
另一个婆子挤上前来,冲着苏瑛莺的腰,腿,胸膛等处便是捏住皮肉狠狠的拧,直疼的苏瑛莺瞬间连叫喊的心力都没有了,只不停地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声。
更有丫鬟几下子扯掉苏瑛莺头上发饰,拉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撕拽,苏瑛莺一头乌黑的云发,顿时便被扯落了几大缕。
另几个丫鬟婆子一时半刻凑不上来,也是不甘落后,逮着了机会便出手,用发簪逮住哪里便扎哪里。还有撕扯苏瑛莺衣裳的,踢的踹的。
她们出府前可是得了尤侧妃吩咐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或是将人弄残弄废来,卡着分寸,怎么狠怎么来。
尤侧妃为明霞郡主报仇,这会子就在看着她们,她们谁打的好,就有得主子青眼的可能,哪里会对苏瑛莺客气?一个个恨不能再下手狠些才好。
小刘氏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前头的马车上,眼见瞬间混乱一片,苏瑛莺哭喊声不断响起,惨的叫人毛骨悚然。
小刘氏面色微白,直叹今日晦气,惹不完的是非。
苏瑛莺可是长房嫡长女,她不敢不管苏瑛莺,忙忙叫了苏瑛雨姐妹的丫鬟上马车护着二人,她钻出马车,站在车前板上大喊着,“快,快,都去保护四姑娘,四姑娘但凡出点什么事儿,一个个回府都别想活了!”
实在是尤侧妃来的太突然了,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再来,这样的事情那是百年都不遇一次,一时间侯府的下人们都看愣住了,此刻小刘氏一言,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才匆忙着叫喊着上前去护人。
她们呼啦啦全冲了上去,企图将苏瑛莺解救出来,可尤侧妃今日是有备而来,且王府下人有信王背后撑腰,胆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