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和一品将军府的太夫人搭上话,还能让太夫人给面子帮忙,想必她的猜测是没错了。只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位太夫人瞧着并不好说话,也不知他承了太夫人的情是否允诺出去什么。
璎珞想着便瞧了眼一旁忙着将糕点收下去的妙哥,兴许她会知道那人的身份,一时想问,张了张口却又摇头一笑。
不管秦严是何身份,他那样的人原也不该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原本她还想着相帮两次扯点关系,以后说不得能多个靠山,多点底牌,可如今人家也帮了她两次,而且还为她欠了振威将军府的人情,算起来还是自己欠了人家的,既是这般,以后还是不见了的好。
她只愿这次回京后别再碰到他,各自相安罢了。既是这样,又何必再费心打听。
有时候不知姓名便会当陌生人轻易随时间遗忘,知了姓名反倒更易在心中留下烙印,想再忘掉却是难了。那人太过危险,即便他的危险在她面前已相对收敛了极多,可璎珞还是莫名觉得危险。
苏府车队那边,璎珞的马车坠下山道,顿时便陷入了一片惊慌混乱,苏景华趴在山道边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定文阴沉着脸,将跟在马车旁的车夫和护院皆捆绑了起来,这才组织了一队护院小厮亲自带着人沿着河道往下游寻人。
而苏家的车队却不好继续留在狭窄的山道上等候,一来山道危险,谁也不敢说还会不会有落石滚下来,再出变故,再来,路那么窄,也不好一直占着山道,堵了后来人的路。
故此苏定文带着人一走,杨福才便也领着其他家眷往前,先到码头上船等候着。
苏景华却死活不愿跟着马车往码头等候消息,非要跟着苏定文一路寻找,苏定文眼见他哭的泪人一般,想到生死未卜的三女儿,到底因宋氏的种种对璎珞姐弟有了些怜惜,便点头同意了。
他们这一找便是三日,将沿河两岸都寻了遍,可一起掉下山崖的两个丫鬟霜雀和霜草都寻到了,偏就找不到璎珞。
这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苏定文等着回京述职,走动关系,自不方便在路上多做耽搁,料想璎珞多半凶多吉少,便留下了一队下人并老仆朱管事继续在山中寻找,自己带着两个长随准备先行到码头于宋氏等家眷汇合后好先回京城。
苏景华见此,哭闹着要留下,苏定文自然不允,强行将他带了回去。苏府一行从码头行船离开时,其实璎珞已经行到了他们前头去,正悠闲的窝在振威将军府的大船上趴在柔软的锦被间百无聊赖地翻着本佛经。
外头响起脚步声,璎珞放下手中的佛经望过去,就见妙哥端着托盘,上头放着个莲花纹青瓷小碗,盛着红豆小米粥走了进来,见璎珞眼巴巴瞧过来,便笑着将粥放在了桌子上,道:“姑娘若是实在无聊就再做会儿针线活,等再两三日便船行流江码头了,到时候奴婢下船去给姑娘多挑选几本得心意的书。姑娘也能打发些时间。”
璎珞这两日要说还是过的极为舒服的,除了本主这具身体竟然会晕船。三日前她刚上船还准备兴致勃勃地好好看看这古代的运河两岸风光,谁知道船刚开,还没能驶出码头,璎珞便只觉天旋地转,哇哇吐了起来。
这一吐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一天都在不停的折腾,只要稍稍吃些东西就得全部给吐出来才算完事。虽然船上也备了晕船的汤药,可汤药喝下去便被吐出来,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还是妙哥不停给璎珞按摩穴道,这才算好了一些。
第二日虽情况有些好转,可却还是吐了五六次,直到今日璎珞才好了些,可也下不了床。前两日她实在难受,便叫妙哥给她寻两本书来打发些时间,转移注意力,谁知道翻遍了整个船,竟是除了太夫人那里有两本佛经,就没了旁的书。
璎珞日日躺在床上,只觉浑身都快闷出毛来了,此刻听闻妙哥的话她眼睛一亮,撑起了身子,道:“船到流江码头会停吗?前天路过白壶口码头可就没停靠啊。”
妙哥神情却微微一黯,叹道:“姑娘放心,到了流江码头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停靠的。”
见她神情不大对,璎珞放下了手中的经书,微微凝眸,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妙哥这才道:“姑娘不知道,我们太夫人一向便有嗽喘的毛病,平日伺候的姐姐们可注意天冷天暖的变化了,稍微有些尘土烟雾什么的东西都不准近太夫人的身,那些花儿粉儿的更是不往太夫人的房中送,丫鬟们也都不准涂脂抹粉的。太医说太夫人这个病其标在肺,基要在肾。”
妙哥说着在璎珞身后塞了个软垫令她在床上靠的舒服,又将青莲碗端给璎珞接过,才接着道:“平日里我们太夫人都在用补肾纳气养气的方子,每次出京也是随行带着大夫的,偏巧前两日在鹤州府时那位老大夫起夜时得了风寒,竟是病倒了。太夫人想着再两日便要改水路,一路平稳很快便能到京城,这便将老大夫留在了鹤州府慢慢养病。谁知道昨夜太夫人这咳喘的毛病竟就犯了,直折腾了大半夜,今儿眼见又重了些,等到了流江码头就得赶着去请大夫,哪里会不停靠的。等船停了,奴婢禀了大管家,也随着下岸给姑娘买些书来想必大管家会同意的。”
璎珞闻言哪里还会想着买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