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现在就逃命去,可逃奴哪里能有个好的?
王重山忙跪在了璎珞身边,紧张的又连声问道:“姑娘,你怎么样?”
璎珞不敢随意乱动,生恐跌坏了哪处骨头,这古代的医术恕她实在不敢相信,倘使成了残废,她真不敢想在苏府内宅她的日子会如何难熬。
璎珞早从宋氏和苏瑛玥的行事上算定了两人有所筹谋,而苏瑛珍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璎珞也料定了苏瑛珍并不知道宋氏和苏瑛玥的阴谋。
虽说是冤有头债有主,宋氏和苏瑛玥的阴谋,报复在苏瑛珍身上有些不妥,可苏瑛珍倘使知道其母其姐的谋算,只会拍手称快的,宋氏和苏瑛玥当也是怕苏瑛珍太过喜形于色,露了痕迹,这才特意瞒着她。
更何况,以前本主身上的各种伤痕可都是拜苏瑛珍所赐,苏瑛珍恨不能苏璎珞去死,苏瑛珍是宋氏最疼爱的小女儿,璎珞不过是要让宋氏自食恶果罢了,难道这样也叫恶毒?
老天爷这也太偏心了吧,坏的人日日作恶倒能贻害万年,她不过小小反击了一下,至于让她被摔成这般吗?
璎珞一面苦笑腹诽,一面轻轻动着四肢,试探着全身骨头的情况,她这一动全身都是疼的,可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胳膊腿什么的都还能动。
璎珞登时长出一口气,一咕噜坐了起来,冲着旁边跪着的六神无主的王重山便怒骂出声,道:“你嚎什么丧!闭嘴!这谁去买的马,分明是一匹病马,忘带眼睛出门了吗?!”
她说着颤手指着那匹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着的马,双眼冒火地盯着王重山。
王重山被璎珞吼地顿时便傻了,半响才面色惊喜地道:“姑娘没事啊!”言罢,被璎珞沉冷暴怒的目光盯地浑身一抖,忙道,“是……是奴才弟兄俩一起去挑的马,马贩子明明说这马是北边刚运过来的上等马,一匹马足花了四十两银子。谁知道会……奴才知错,请姑娘责罚。”
璎珞的那匹马此刻已停止了抽搐,像是浑身上下都被抽去了魂魄力气,瘫在地上一个劲的吐着白沫,显然是有什么病症一直压着,今日一累便爆发了出来,眼见那马就要不好,璎珞直肉疼她那白花花的四十两银子。
抖着手,指着那转眼就要咽气的马儿,她怒道:“这样也叫上等马?马贩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你们兄弟不是混迹街头巷尾,号称坑蒙拐骗无敌手的吗?给我花四十两银子买这么一匹病马回来,我看你们兄弟出门不仅忘了带上眼睛,临出门还在脑壳里头给我塞了一把稻草还顶着聪明样儿四处晃!”
不怪璎珞暴怒,实在是这一下摔的太狠,跌在地上半天她都头晕脑胀,现如今浑身骨头还跟被拗断了重铸一般,更何况,这还是她反应的快,顺势滚落在了地上,倘若应对不及时,摔个缺胳膊断腿是必定的,说不得倒霉,摔断了脖颈丧命也是极有可能的。
王重山被骂的满脸通红,抬不起头来,他终年骗人头一回给主子办差便被人给骗了,只觉丢人的很,更何况害的主子落马,被骂两句还是主子宽厚呢。
见王重山垂着脑袋被骂的一声不吭,抬不起头来,诺大的汉子跪在那里倒可怜巴巴像个孩子,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璎珞这才磨牙道:“现在怎么办?就剩下一匹马了,难道还要姑娘我和你同乘一匹?天亮回不去,姑娘就甭回去了!”
王重山自然不敢让璎珞和他同乘一匹马,闻言忙大声道:“奴才跑的快,姑娘骑马,奴才回头跟着。一准不误了姑娘的事。”
璎珞闻言翻了个白眼,如今已是二更天,这一路人贩子赶马跑的风快,早已离庄子许远,现在夏日,下人们都起的早,眼见着天很快就会亮,他们二人骑马狂奔尚能赶得及回到庄子。
跑?逗趣吧!
璎珞自己骑马回去,又不知庄子是个什么情况,万一需要开个锁跳个墙的没个帮手也容易被发现。
王重山显然也知道说了傻话,缩着肩膀又一声不吭了。
却于此时,官道上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听声音和他们回庄子倒是同方向的。王重山双眸一亮,忙爬了起来,道:“姑娘等着奴才去拦车!”
这缓缓驶来的正是之前越过人贩子一行那辆双驾宽阔马车,璎珞斥骂王重山的声音因怒气而清脆响亮,在这静寂的夜色中传出了很远。
车中的男子耳力极佳,离的很远便听到了顺风飘来的斥骂声,那声音虽因离的远有些飘渺不清,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那过分甜糯娇软,却又音调清冷,语气沉肃的声音。
那把嗓音明明最适合清喉娇啭,含娇细语,却每每口出雷霆,令人一听难忘。
听到少女暴怒着几句话将人骂的哑口无言,男子眼前自动便浮现出了一副生动的画面。她虽是训斥人,话语却并不十分伤人,甚至语言很是诙谐明快,这话听了只叫人反省愧疚,却半点也不刺人心肺。
男子放下手中的书,色淡的唇角微微扬起,冲车外吩咐了一声,“慢些。”
驾车的少年闻言愣了下,却马上减了速度。马车悠悠然往前行,很快少年便瞧见了停在路旁的两人两马,少年诧异地挑了挑眉,心道古怪,方才遇到麻烦,少爷只嫌走的不够快,如今又遇麻烦,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