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叫回盯着谢慕意乐的川尧,“该你了。”
“嗯。”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慕意滑了三次杆,愣是让王之维把那根烟抽完了。
还不如刚才呢,进不去好歹能碰一下球。
第四次终于碰着球了,但是没进。
王之维这会儿才想起来提醒她,“你这拿球杆的姿势不太对,你得找到球杆的重心,用虎口架稳球杆才能发力啊。”
谢慕意确定自己是学着川尧架杆的姿势来的,但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她就不太懂了。
“要不你教教我?”
王之维脸色复杂地沉默半天,“不是我小气啊,是我不大敢教。”
?
这有什么不敢教的?怕饿死师父?
不等谢慕意问,她望着王之维身后的一男一女,突然懂了。
男生站在女生身后,半环着她。
要非说人家男生借机揩油吧,倒不一定是那么回事,因为男生的的确确是一手在帮女生调球杆前肢的角度,另一手给女生指后把该握到哪儿。
就是多少有些暧昧。
原来川尧说的那二者的关系是在这里等着呢。
“王之维,你来跟他打。”
川尧走近怼了怼王之维,王之维听话地过去跟赵羽打。
他叉着手到谢慕意跟前,直摇头,“诶,你瞧你这杆,你这手,你这架势”
谢慕意抬眼看他:“你听过好狗不挡道么?”
“好狗不挡道而我恰恰相反。”
川尧靠到台球桌边,侧身睨着她,“想学不?我教你?”
“拉倒吧。”
如果谢慕意没看见对桌那两人,可能就答应了,毕竟这玩意儿打起来还挺帅的。
川尧往后仰了仰,自然也看到那两人了,瞬间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随后观察了谢慕意几秒,她球杆都握在手里,摆明就是想又不敢。
“想玩儿就玩儿,脑子里老乱寻思什么呢。”
随后他不由分说地拍拍台球桌,“自己找颗球,我跟你讲怎么打,只要你听话就能进。”
看吧,他这人从来都以自己为中心,说话根本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
不过这一缺点却意外的与谢慕意契合。
——她几乎不主动表露自己的想法。
川尧如同一根牵引绳,总有办法扽着她往前走。
谢慕意半趴到桌上,球杆对准白球,等了半天没等到川尧的指挥,偏过头问他:“干嘛呢?指挥呀。”
川尧轻咳两声,慌忙把刚转到别处的头转回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疑惑,应该没注意到他刚才乱了阵脚的心跳。
没办法,川尧也不想这样,但人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她穿着简简单单的帽衫和长裤,可他关注的却是不经意间从她耳畔滑落下的发丝。
当她的目光聚焦到一点处时,他在想,如果她的聚焦点不是球,而是他就好了。
要站到多高的地方才能让她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个哑巴?”谢慕意出声损他。
“嗯。”
川尧垂着眼按打火机,火星子在他眼睛里跳动,“不仅是哑巴,还吃黄连了。”
谢慕意扇了扇鼻子前的烟,“里面空气不流通,怪呛的,打完出去再抽不行?”
即使她也抽烟,可在这种不大又持续产生烟雾的空间里,排气扇明显不够用。
有点儿熏眼。
“行。”
川尧作势要把烟按灭,被见不得浪费的谢慕意拦住,“得得得,你先抽完这根吧。”
而后她摆好姿势,继续瞄准那颗钉子户红白11,“川老师,快点儿教行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川尧两三口抽完按灭一气呵成,“平常没见你嘴抹蜜。”
妥妥一个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拇指抬高点儿,其余四根手指头撑起来,分开,你并着是模仿泡椒凤爪呢?给鸡交版权费了么。”
“?”
怎么就突然变呛了?
谢慕意转了转眼珠白他,“你吃鸡蛋的时候给鸡坐月子了么?”
“得。”
川尧不指望她听得进去了,伸手用指尖戳戳她不标准的地方。
一触碰到她的皮肤效果立竿见影,是该支棱的骨头支棱起来了,该使劲的地方也使上劲儿了。
“医学奇迹。”川尧说。
谢慕意:“嗯,明天你去肿瘤科坐诊,癌症病人的未来就靠你了。”
“”
川尧用舌尖抵了抵脸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谢慕意摇头:“我以为你会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
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无语的,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