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渐渐褪去,而是惊于面前人儿,她美得让人心颤。
她是误闯这寂静、冰雪之间的一抹红。
寒风吹起朱红镶丝绒裙,朱红裙摆肆意飘荡,窥得白皙如脂的肌肤。
她一双桃花眸子上翘,眼尾微微下垂,她似打量尘世,怜悯众人,赐世人流涎之份。
这些,终究是世人的意淫,她眸子清澈不带半点情诱,朱唇微启,露出皓齿,勾人不自知,小腿一前一后晃荡,朱红绸纱一飘一散。
她只好奇她眼前美景,举手投足间,天生的洒脱自在。
无尽的寂白中,她是唯有的朱红。
树下的人们无一不看痴,直到冷冽的男声传来。
“扶幼,你在干什么?”
声音一出,四周的仆人面面相觑,脑袋死死低下,不敢抬起。
总管事老孙候在顾宴生左边,更是大气不敢出,他伺候顾宴生好几年了。
这身体不太好的主子,看着儒雅温润,实则手段凶狠、不怒自威,平日里说话不紧不慢,至于情绪,更是不露山水,叫人难以捉摸。
今日显而易见的怒气,他甚至头一回见。
扶窈瞧到顾宴生的冷脸,先是一愣,停住晃腿,眉眼不悦,顾宴生怎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好的申时嘛,怎硬生生提前半个时辰。
她瘪着嘴,手背撑着下巴,歪头细看顾宴生几秒,那张脸上的怒气,更浓了。她眼里的恶趣味更浓,笑盈盈道:“这不像你呀,顾大人。”
冷静自持的顾权臣,怎能这么容易生气?她看着顾宴生,脸上的笑肆无忌惮。
顾宴生冷淡抬眸,捻去指节的雪,睨着嬉皮笑脸的扶窈,步子从容不迫迈向扶窈的那颗树下。
他扫一眼仆人们,冷声道:“这是你们在照看主子?”随即定睛看向燃叶,“说话。”
燃叶遭顾宴生这一声,吓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公主想给顾大人您折梅,做口口脂便想要亲自折梅。”
顾宴生脚步一滞,低下眸子,嘴唇上有些血丝,拿出一张干净的纯色绸帕,在唇瓣上抹了抹,见淡淡血迹染在绸帕上,他平日并未在意,没料到这小冤家竟注意到了。
他摩挲着指腹,缓缓抬眸,往腊梅树上看,眸子里压着情绪,轻道:“下来。”
他言语轻轻淡淡,压迫感却十足,揉捏在指间的檀珠子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