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微微放开少女,故作烦恼,不住的摇头叹息,一副惋惜极了的模样。
终于在哀叹一声后,开了口:“微臣的金吾卫歇了也有小半年了,也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连武器都要生锈,况且,微臣瞧着这皇宫里的守卫实在不太行,要不,就全换成金吾卫好了?”
果然是头恶蟒!
魏云珠恼怒的瞪着他,男人嘴角含笑,语调无辜,竟然连威胁自己都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厚!
裴寂倒是笑眯眯地反问:“所以,郡主是赌还是不赌?”
魏云珠没好气:“赌什么。”
“微臣给够你充足的时间,你在宫主自己寻找答案,看看微臣刚刚说的危险,是否属实。”
说到这儿,裴寂反转手腕,指了指自己,又冲着少女挤了挤眼:“若是微臣输了,就随郡主的心愿,从此以后绝不再来打扰你。”
魏云珠眼眸瞬间亮了亮,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心?骗鬼!还说不准到时候怎么抵赖呢。
“若是郡主输了,”裴寂顿了顿,语气囫囵,嘴角溢出沙哑又性感的低笑。
那低笑,伴随着他颇具探索意味的眼神,游弋到少女的衣襟前,没有再动,眸中燃烧的那股幽蓝火焰,不纯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你……你要什么?”少女心里发毛,下意识问着。
裴寂抬头,眼神终于从那处离开,他郑重其事的瞧着少女,正经极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俯身靠近少女的耳畔,嗓音沉沉,剐蹭起耳廓上莹白的纤维:“我要郡主给我……”
后面的话,隐秘在少女绯红滚烫的慌张下,就连脖颈,都扬起了一抹春色,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难堪窘迫。
真是……太无耻了!
裴寂饶有趣味的瞧着少女紧咬下唇的模样,下意识凑近,想要瞧的更清些。
魏云珠刚刚抬头,就撞到他正凑近自己,当那阴影笼罩下来,曾经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涌现,她抖了抖,立刻抵着桌案后仰。
“你站远点,别碰我……”
裴寂低低笑了笑,还真挺君子的没碰,可却享受似的继续嗅着少女周身散发的清香。
吃不着,闻闻也总是能解些馋的。
魏云珠皱了皱眉,这家伙好像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此刻,他郑重其事的嗅着,配着脸上的指印,活脱脱一个大变态!
“裴寂,你是狗吗?”少女不知哪里来的横胆,瞪着眼睛噎他。
裴寂忽而笑了。
真记仇啊,那日在马车上,他的原话——好,以后再管你的事,我不是人。
他眼神直白的盯着少女,语调慵懒又低又哑:“我是。”
魏云珠因为有了这个由头,说话都硬气了三分:“没意思。”
自己说出口的话,转眼就忘到脑后,竟然还有脸承认!
裴寂反问:“怎样才算有意思?”
他面无表情盯着故意一副凶狠模样的少女,手掌忽而抵上她的后腰,整个人朝前逼近,因为太大力,连桌案都“咣当”晃了下。
“这样有意思吗?”
“呵,”奶凶的小白兔,并不打算服输,扬起小脸:“裴寂,你玩不起。”
“我有更刺激的法子,”裴寂面不改色,俯身凑到少女的耳边,嗓音沙哑极了:“很有意思,要试试吗?”
魏云珠还在想他眼底那股炙热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忽然感觉自己冰冰的耳廓被……!
那潮湿的触感,转瞬即逝,但,要命!
“你干什么!”魏云珠捂住自己的耳朵,裴寂,能不能把你脑子里那些某色废料倒一倒!
“没意思,全都没意思!”少女瞪着眼睛驳他。
男人勾唇低笑,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嘴硬,到时候就别对我哭。”
魏云珠有种被裴寂咬在唇间碾的错觉,双手自后撑在桌案上,他敢轻举妄动,她就敢喊人。
裴寂半个身子笼罩着的娇贵少女,白皙透亮的皮肤犹如上好的贡绸,黑发垂落,美的像个妖精,和她对视,万物都将黯然失色。
如此美妙的孤品,却在他怀里,任他揉搓扁圆。
阴暗的癖瘾,得到了满足。
可裴寂没有再近一步,毕竟,他得忍,必须得在心上人面前维持形象,虽然可有可无……
微微松开,他自衣袖里掏出一枚珠钗:“那日在湖心亭,郡主绝情的扔了它,那时候,你知道微臣在想什么吗?”
不知他是自汉城湖里捞出来的,还是重新锻造的,魏云珠瞧着他手里的珠钗,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而且,她不稀罕知道他的想法。
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涛汹涌,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怎么能不再泛起涟漪呢?
他送出去的一颗心,怎么会再收回呢?
“微臣什么都没想,因为知道,郡主会主动再戴上它。”只有一瞬间的彷惶,他嘴角又立刻染上顽劣的坏气,仿佛奸计得逞。
男人先是故作认真,而后再信誓旦旦的轻笑,魏云珠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赤裸裸的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