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翊的命,吊回来了。
魏云珠这几日却陷入了自责,顾延翊坠河,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登门探望一番。
马车驶进永安巷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今日她故意叫念霜寻了一顶平常的轿子,不想太过张扬,毕竟,去顾家是要经过……
她正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是怎么了,可手刚触上,便有人从外面掀开,猛的一下跨了进来。
下意识朝后躲去,待看清来人,她双眸迸发出巨大的恐惧,活像是瞧见了鬼一般。
“你……你……”
裴寂瞧着少女被吓坏的模样,好整以暇的笑着:“郡主躲什么?微臣又不是厉鬼。”
何止不是厉鬼,他是比厉鬼还可怕!
裴寂由下至上扫了她一眼,懒散的往后靠了靠:“郡主好兴致啊,竟然有时间来这永安巷?”
魏云珠戒备的瞧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裴寂轻笑一声,摊了摊手:“前面就是我的外宅,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魏云珠微微直起身子,声音有些恼:“裴寂,你无缘无故上来做什么?”
“本郡主命令你,立刻下去。”
“郡主是吃酒吃傻了?”裴寂凑近在少女颈间嗅了嗅:“闻着没有什么酒气啊。”
魏云珠吓了一跳,要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腕子。
“这样的命令,微臣可是从来不听的。”裴寂见她躲,反倒欺身而上。
“你……你大胆!你敢折辱本郡主!”
裴寂轻声笑着,笑声意外清脆悦耳:“折辱?什么叫折辱?”
“这样吗?”
男人一手禁锢着少女纤细的腰肢,不断逼近两人的距离,含笑讲那些带着匪气的调子渡进她的耳畔。
他简直爱死小郡主一本正经指责他的高贵模样了。
“你给我放开!”
魏云珠抽了两下手,非但抽不出,还一脑袋撞在男人的喉结上,反倒更亲密了。
她错愕不已,而裴寂却顿住了动作。
刚刚的温热擦肩而过,他抿唇,喉间的弧线下意识划过。
魏云珠如梦初醒,想立刻拉开距离。
可是来不及了。
裴寂抓着那纤细腕子的手微微发紧,将少女往后一按,仿佛整个马车都震晃了下。
她被低在马车内壁,眼睁睁看着他靠近来,捏住了自己的下颚,低头,重重的吻便落了下来。
裴寂托着少女的后脑勺,指缝间她的发丝不住缠绕,微凉的唇,禁锢着她,仿佛在诉说这些时日那些尖酸的思念。
魏云珠呜咽了几声,全都被他吞咽下肚。
刚开始是急切的掠夺,现在速度且缓缓慢下来,是缓慢而有力的攻伐,少女腰间的手还在不断发力,不住的往他怀里紧推。
魏云珠脚底发软,头昏脑胀,想推开,却又完全无路可退,背靠硬板,空间狭小的可怕,只好攥紧了裴寂的衣襟。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魏云珠立刻张着嘴大口呼吸,类似于濒临干涸的游鱼。
缺水,缺氧。
裴寂瞧着少女迷离的双眼,暗含泪意,眼尾被迫生红,美的惊心动魄,他没办法再忍耐了。
头低的很下,来到她的脖颈,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叫他沉沦。
“他给你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去他身边?”
裴寂滚烫的鼻息侵噬着少女的意识,蛊惑她的心跳异常急速,叫她大脑一片空白。
“嗯?你在说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忽然意识到他刚刚指的是什么,可还未反应,抵在腰窝的手开始游弋。
瞬间,头皮发麻的质感,叫她下意识惊呼:“你碰哪里啊!”
“凡是顾延翊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比他给的多。”
男人固执的声音近在咫尺,魏云珠微微发冷间,全然忘记他手心灼热的气息,已经在何处。
紧急着,她猛然反应过来,尖叫着一掌拍在男人的脸颊,力道不小,连她自己的手都撞到了马车角落。
空气骤停,裴寂抬眼,眸色深的可怕。
魏云珠却对他刚刚无理的大胆行为,有些恼羞成怒,她忍住不稳的心跳,一字一顿,生怕他听不清似的:“裴寂,你给我滚下去,我说过了,不想再见到你!”
“不想见到我,那么是想见顾侍郎?”
裴寂脸颊上的指印清晰,浑身都是戾气,他自然知道小郡主今日来永安巷,是为了什么。
魏云珠脸色冷的厉害,她以手背用力地擦着嘴唇,仿佛厌恶到了极点。
“是,我是想见顾哥哥。”
裴寂眸色暗不见天日,下颚轮廓绷紧,死死的盯着少女,诡异的唤了一声。
“魏云珠。”
魏云珠下意识缩瑟,每次裴寂用这样阴沉冷漠的调子叫她名字,她都生出自己是可怜的猎物,下一刻就要被他碾碎在唇齿间的错觉。
“嗯?”她故作镇定,轻轻应了一声,看向裴寂的眼,全是冷漠。
四目相视,周围一切都被排除在外。
裴寂黑眸中窥不见一丝光亮,平静之下悄然酿造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