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嫩豆腐,一掐全是水。
仲尚见她只顾着吃,谁也不理,忍不住把手里的酒壶递过去,想逗逗她:“你喝一口酒,再吃一口莲子,味道会更好。”
谢荨抬头,干净澄澈的大眼睛满是信任:“真的吗?”
他昧着良心点了下头。
谢荨很想尝试,可是又有点犹豫,“阿娘知道我喝酒会生气的……”
仲尚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大尾巴狼,一点一点诱惑善良无知的小白兔落入圈套,“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她看向身后的丫鬟婆子。
仲尚问她们:“你们转过身去,没有吩咐不许回头。”
丫鬟婆子对视一眼,只好转身。
仲尚对谢荨说:“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谢荨很心动,她凑过去闻了闻他手里的酒壶,抬起杏眼,“喝完这个再吃莲子,真的会更好吃吗?”
仲尚对上她的眼睛,喉咙莫名其妙有点干涩。
她天真地接过去,终究抵不住好吃的诱惑,倒出一点点酒忙凑上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然后皱眉,砸吧砸吧嘴:“……不好喝。”
仲尚把一颗莲子放到她嘴边,“张嘴。”
她乖乖地吃进去。
一边嚼一边把酒壶还给他,带着点埋怨:“仲尚哥哥骗人,这样一点也不好吃。”
仲尚愉悦地笑出声来,也不在乎那酒壶被她舔过,就着嘴喝了两口,“应该是你还没习惯,等你会喝酒以后再试试,就觉得好吃了。”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谢荨似懂非懂地哦一声,吃完一整个莲蓬,她站起来问道:“仲尚哥哥怎么会来这里?”
他仰头看她,一阵风来,正好吹起她的碧纱裙,带来清甜香味,“前面人太多,我到这里来静静。”
她乖巧地指指前面的小船,“我要回去了,阿娘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他颔首,“那我们改日再见。”
她坐上小船,临走前还不忘送他几颗亲手掐的莲蓬,笑着朝她挥挥手。丫鬟在前面划船,她渐渐消失在池塘深处。
仲尚目送她走远,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里的莲蓬,弯唇失笑。
☆、讨厌
安王府总有人上门拜访。
无一例外全是贺喜的。
有朝中要员,也有皇家子嗣,最常见的还是那几位皇子,经常三三两两结伴来到安王府,不是道喜便是要蹭吃蹭喝。有一次三皇子和四皇子来了,非要让谢蓁过去作陪,虽说是弟媳,但兄弟们吃酒,她过去总归有些不合适。严裕护短护得厉害,连面都没让他们见着,借口说谢蓁身体不适,只把他们两个留下用了一顿午膳,便打发人回去了。
既然上门贺喜,便不能空手而来,有送珍奇古玩的,也有送珍禽异兽的,但更多的,还是送美妾歌姬的。
严裕无一例外,但凡是送女人的,便全部打发回去,甚至连门都没让她们进来。
那些官员悻悻然地回去,颇有些不解。
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传的,竟然传出六皇子惧内这种话。百姓口口相传,说安王被安王妃管治得严严实实,连其他女人的手指头都不敢碰,就连送到家里的女人都完完整整地送了回去。一时间有说安王惧内的,也有说安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的,但是无一例外,都认定安王妃是一位悍妇。
谢蓁听到后气得不轻,对着严裕抱怨:“我怎么成悍妇了?我哪里凶悍了?我这么貌美可人!”
屋里丫鬟都在憋笑,没听过这么夸自己的,安王妃可真说得出来。
其实做悍妇总比妒妇好,悍妇说明她治夫有道啊。
但是谢蓁还是很不高兴,她真是冤枉,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一切都是严裕出手的,她却白白得了个悍妇的名声。
严裕没笑,一本正经点了下头,“我也觉得他们传得不真实。”
她气呼呼地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故意问:“你为什么不要那些姬妾?我那天看了一眼,都很好看的。”
他任由她撒泼,闻言只是皱了一下眉,“好看么?”
她点头,“嗯嗯。”
他说:“我没在意。”
谢蓁想了想,底气十足地补充一句:“不过没我好看。”
他垂眸看她,薄唇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促狭中还带着一点点坏。
不过谢蓁还真没说错。
她原本就生了一副祸水模样,标致无暇,尤其一双眼睛极为明亮,盈盈一笑,比天上的太阳的还要明媚。再加上前几日刚与严裕圆房,这两天严裕都没放过她,每天晚上把她捉到身下,一遍遍地疼爱,她整个人都跟以前有大不同,似乎眉眼更柔媚了一些,脸蛋更莹白了,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诱人的气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既天真又娇媚,常常勾得严裕把持不住。
严裕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肢,抬抬眉,没说话。
她不依不饶,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她,“小玉哥哥,我好看吗?”
严裕对上她的视线,抿起薄唇,“谁像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