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明在家中婢女的禀报声中得知, 自家徒弟已经把十几道菜都烹饪好,摆满了餐桌,乍一听陆知杭做了十几道菜,他还嘟囔着会不会太多了些, 毕竟他平日里不是铺张浪费的性子。
可等到进了屋子里, 他鼻腔里就涌入了一股浓香, 光是那鲜香的味道就勾得他口中生津,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自己这边望来。
符元明不明所以,视线瞥见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后,才后知后觉是等着他到了后好开饭啊!
只见原本空旷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嫩滑味美、酥脆金黄的荤菜,青葱新鲜的果蔬,以及那细腻如玉的双皮奶,上面点缀着红豆, 甜腻的奶茶被装在精美的瓷瓶里。
一桌子的佳肴色泽鲜艳, 香气随着热腾腾的气流外溢, 看着馋人得紧。
符元明地位斐然,就是那御膳房的大厨所作的御膳就吃过几回,可在见到这一桌珍馐美馔时,内心仍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除了他此时饥馑所致,盖因这些菜他都是头一回见到, 图个新奇。
“这是麻婆豆腐,味鲜、嫩、麻, 肉馅色泽金黄, 入口即酥, 红白相宜……”
“此物唤做红豆双皮奶, 味道甘甜细腻, 清凉爽口……”
“这道菜是炸鸡,外酥里嫩,肉汁入味……”
“这汤名为三鲜豆腐汤……”
瞥见符元明好奇的眸光,陆知杭指着桌上的一道道菜,一一解答,细无巨细的介绍起了特色和口味,把符元明看得眼冒金光。
他知晓符元明胃口不好,此时早已饥肠辘辘,故而快速的讲解完就轻笑道:“师父,请用膳,再耽搁就凉了。”
“一起用膳吧。”符元明看着阮阳平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水煮肉片,笑呵呵道。
听到师父的准许,几个都不再矜持,在符元明动了第一道菜后,陆陆续续的开始夹着自己心仪的菜品到碗中。
不过他们还是顾忌自己斯文有礼的形象,虽都吃得满嘴流油,动作还是矜持有礼。
符元明夹起一块麻婆豆腐,适才入口就化,色味俱鲜,淡淡的麻味在口中缓缓溢散,豆腐自内而外都烹饪得熟烂,这香嫩微烫的味道吃得他直咋舌,又莫名的畅快,忍不住多夹了一些,吃得好不痛快!
“师父,这个好喝!”阮阳平勉强咽下口中的水煮肉片,给符元明的杯中斟满了奶茶。
闻言,符元明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麻婆豆腐,试探性地饮下奶茶,浓郁的奶味混着醇厚的茶香,甘甜怡人,冰凉的奶茶一杯下肚,瞬间沁人心脾,爽快得如置身秋高气爽中。
“妙哉!”符元明饮过后,赞许道。
几双筷子应接不暇的在桌上起起落落,几人吃得畅快淋漓,原先还叹这菜做得多了,没成想这会如蝗虫过境,一番横扫之下,已是所剩无几,几人皆是吃得饱胀满足。
符元明有些吃撑了,但却诗兴大发,命令伺候在旁的婢女递来笔墨纸砚,洋洋洒洒的在自己喜爱的几道菜都题了诗,剩余的几道则有阮阳平补全。
“师弟,你看还有别的菜需要题诗吗?”阮阳平捂着肚子,意犹未尽。
“你是想题诗,还想美餐一顿?”陆知杭失笑道。
阮阳平被戳破心中所想,讪讪地说道:“师弟,这不是咱们的酒楼吗?我自然该多上心。”
“师父,我们这酒楼约莫下月就要开张,您觉得这名字换作什么合适?”陆知杭轻笑着问道。
“既是想新颖别致,你这菜品也算得上独树一帜,不如就取名为鼎新如何?”符元明略一思索,提议道。
“鼎新酒楼?多谢师父赐名。”陆知杭念叨了一声,拱手致谢。
阮阳平见状也是一起行了礼,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满意足。
经过这一日的试菜,符元明确定了两人在鼎新酒楼上是认真思索过后才准备操办,绝非一时兴起,故而在这事上给了他们颇多助力,几乎只要陆知杭提,就有求必应。
盘下酒楼的第一日,陆知杭殚精竭虑画好了酒楼内的设计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筹备人手,开始修缮起室内的装修,除了做到南北通透,照光明亮外,美观上也煞费苦工,既做到了创新还融合了江南人的审美。
除此之外又绞尽脑汁的想出了诸多有别于晏国的法子,精心设计了宣传单,又将酒楼内的人手几乎全换了一批,命人重新雇一批新人手。
盘下酒楼的第二日,符元明拜访旧友归来,陆知杭主动提议了试菜和题诗的事,终于完善了宣传单,在经过一番细微的调整后终于大功告成,在看着那道红豆双皮奶时,他突发奇想,经过了师兄的同意,把诗句改成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署名王维。
阮阳平曾问过他这王维是何人?他只笑笑说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大诗人,引来了师兄的一阵艳羡,说是要去拜访拜访,奈何他实在没法在晏国给他找一个王维出来,只能搪塞过去。
这缠绵动人的诗句也让陆知杭有了个念头,若是在鼎新酒楼内定期举办雅集如何?参与的读书人以鼎新酒楼内的息息相关的事物作诗词、写文章。
若是能中选,除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