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彤可能是得到了丈夫和婆母的提点,也知道阿菀是来干什么的,朝她笑得十分欢喜,说了几句话后,便亲自带阿菀去了孟妡的院子。
等两人离开后,康平长公主携了妹妹坐到花厅里,突然叹了口气道:“我最近要操心的事儿真多,除了阿妡,还有沣儿他们。沣儿和清彤夫妻感觉好,我心里也欢喜,可是这进门都快半年了,还没消息,我心里真是……”
康仪长公主端起丫鬟上的果茶喝了,笑道:“姐姐说这话怪没意思的,才半年时间罢了,好歹得有个一年半载嘛。而且你也知道,女孩子年纪大些,身子骨长好了,到时候生产时也容易一些。”
康平长公主其实也只是想要个人能安慰一下,听到妹妹的话,终于舒泰了几分,说道:“你说得对,我得多些耐心才行,那孩子既然嫁到我家来,我也要好好待她才行。”
“姐姐是个宽容的,我最佩服姐姐这点。”康仪长公主朝她柔柔地笑,当年若不是这位嫡姐在后宫中出手庇护,也没有今日的自己。
康平长公主爽朗一笑,“哪里的话,我自己也有女儿,将心比心,便希望那些人也待我女儿如我这般心思,那我便放心了。”
“放心,会的!婼儿、妘儿、妡儿都会有她们的造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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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阿菀领到孟妡这儿后,柳清彤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孟妡正在书房里伏案写着什么东西,见到阿菀,着实高兴不已,上前就要拉她,发现自己手上还有墨汁,顿时朝她嘿嘿地笑了下,就着丫鬟端来的水洗手。
“你怎么来了?”
“和我娘过来看看姨母,顺便也寻你说说话。”阿菀十分自然地道。
孟妡果然很高兴,又朝她笑起来。
“写什么呢?”阿菀走过去看了下,发现孟妡竟然像是在写记事性的散文一样,将自己在秋围时所见之景描绘下来,谴词用句优美活泼,让看者如身临其镜,惊讶道:“你几时喜欢写这种东西了?”
孟妡已经洗好了手,携着她到书房靠窗的榻上坐下,接过丫鬟呈上来的果汁喝了口,说道:“也不过是从夏天开始。那时我们不是去了月半谷游玩么?月半谷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我回来后仍是念念不忘,便生起将之叙述下来的念头,然后将它们装钉成册,有空便拿出来略读一二,看着也开心,能回味好久。”
听到她的话,阿菀突然心里有些难过,难过于这个社会对女子的束缚,使她们即便有一颗自由的心,也无法随意出行。不说姑娘家的名声问题,这世道也不太平,若无家丁随从跟随,根本无法离开家门几里。
心里叹息着,但见她眉宇间洋溢着一片欢快,阿菀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两人就着孟妡所写的文章说了会儿话后,阿菀便将话题引到了秋围时出尽风头的沈三少身上。
“……我当时没仔细看呢,远远地看着倒是不错的,而且能得皇上舅舅的赏识,将来定然会前途无量吧。”
阿菀见她如同评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便知道这姑娘并不开窍,甚至没将对方当回事情,所以方能如此坦然。
“昨晚阿烜回来,还同我说他白天在太极殿当差时,听到皇上询问这位沈三少的事情呢。”阿菀慢慢地将话引出来,“这位沈三少自幼在西北长大,是振威将军将他手把手带大的,虽然年纪轻轻的,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文韬武略皆出众。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房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听说是个极洁身自好的,而且自幼在军营中长大,不像京中这些在红粉堆中长大的世家子弟,是个十分律已克制之人……”
孟妡目光微闪,瞪大了那双美眸,亮晶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皇上舅舅才不会问一个臣子的晚辈房里事呢。”十分犀利地指出关键所在。
“阿烜告诉我的。”阿菀很坦然地道。
“烜表哥怎么知道如此详细?”孟妡纳闷地道。
“秋围时,沈三少的表现得如此出色,根本不用阿烜特地去查,自有人将沈三少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他也不过是听了些罢了。”
听罢,孟妡终于有些赞赏了,“这么说来,这位沈三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杰公子了,怨不得皇上舅舅会这般看重。”
不仅看重,甚至想召来做女婿呢。
阿菀心里腹诽着,决定稍会得提醒母亲一声,让她去提醒康平长公主一声,好女婿要尽快趁早下手,省得被皇上抢去了。至于和皇上抢女婿什么的,阿菀觉得不抢白不抢,反正也没人知道皇帝想召人家当女婿的意思,等康平长公主抢到手后,他还能因此而和自己的嫡亲妹妹生气不成?又不是昏君,怕到时候只是郁闷一下,也不能做什么吧。
阿菀对这种事情有些赖皮的想法,心里知道若是皇帝想要召沈罄做女婿,最可能的人选便是三公主。她对三公主素来没什么好感,与其便宜了三公主,不如便宜自家好姐妹。
阿菀又和孟妡聊了会儿,慢慢地引导着,终于从她的言辞中得知她对沈罄略有几分赞赏,觉得终于完成了康平长公主的交待了,便要起身离开。
“不多做会儿?”孟妡见她难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