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只扫了屋内一眼就低下了头,拎着夏裴的脚将打扰好事的某人拖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夏裴原来越远的痛呼,“谢九!你慢点!都这么远了放我自己走啊喂!”
如果这样再看不出来夏裴在想什么,谢元时的话本就白看了。
所以夏裴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房里两人一时尴尬,片刻后,两人同时动了,谢元时错开视线,沈豫竹穿好衣服。
“那个……”谢元时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但一时之间又没想到要说什么,没话找话道:“你在画画啊?”
沈豫竹重新整理好衣装,“嗯,跟宋阁老的画师学了一点技巧,闲来无事,习作一下。”
“画的谁?”
画纸上只有一个身形和一双眼睛,却仿佛事一个活灵活现的美人站在迷雾之中,可惜谢元时只感觉似曾相识有几分熟悉,却没想到对应的人。
沈豫竹扬眉:“嗯?我画的不像吗?”
谢元时在脑海中搜刮了一番,猜测:“不会是我吧?”
沈豫竹将画纸揭起,折了扔在一旁:“画的不好,等有时间再重新画。”
沈豫竹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跟他最熟悉,画他也是正常,不过,谢元时道:“我有这么……这么好看?”
虽然没有画出全脸,但是画中人超凡脱俗的气质一览无余,也是谢元时一开始不敢认领的原因。
沈豫竹:“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谢元时沉思一会:“好像上次夏裴也是这么问我的。”
“上次?”沈豫竹问,“夏裴也这么说过?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在酒楼里碰上赵捷那一回。”
谢元时当时十分不解,他虽然没有上阵领兵,但是兵法策略什么都有学,武功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多么厉害,但是跟沈豫竹一起该学的基础都一样没有落下过。
“赵捷分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他为什么有底气跟我对上……我就那么不像个武将……好吧我确实不像个武将,但是……好吧没有但是。”
经过上回夏裴的“好言开导”,谢元时不再那么强烈的认为自己在外人眼中应该是个武将的形象。
“不用那么在意他们的想法,他们眼里的武将形象都是整日里打打杀杀的糙汉。”
“武将确实就是应该上阵杀敌,我做不到,但我也没有那么好惹啊。”
沈豫竹忍俊不禁,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眼前依稀闪现过一些画面,神情温柔:“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无所谓,做你自己就好。”
“天色晚了,该用膳了,厨房做的饺子该好了。”
“唔……”
谢元时只是有些不解罢了,本也没有那么的在意别人的想法,闻言跟着就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好啊。”
今日是除夕,白日里夏裴刘喜他们就在院子里四处张贴了福字,显得格外喜庆。
他们还准备了烟花,沈豫竹没让谢元时去院子里,在屋里打开窗,让他趴在廊下看了一会。
谢元时午后睡得久,所以夜里守岁时困得也比平时要晚,不过到了亥时还是顶不住困意,靠在一边睡了过去。
沈豫竹把他送回房间,出来逮住了鬼鬼祟祟从外面经过的夏裴。
沈豫竹微笑一下,动作干脆的拎着他后衣领提着他,沿着走廊走到远离谢元时房间的位置才放他下来。
皇上和谢九一样拎他衣领,对比起来夏裴竟然隐隐觉得谢九比皇上的动作更“温柔”些。这个想法出来的同时,夏裴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是被谢九欺负出习惯了吗,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呜呜呜。
沈豫竹暗含警告的眼神扫过来,夏裴哆嗦了一下,非常识时务的道:“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元时失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他已经忘了,朕不希望他过早的因为不必要的事情烦扰,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夏裴愣愣的说:“不明白。”
沈豫竹:“……”
夏裴小心翼翼的问:“陛下不想让主子知道的事情是指……您心悦他的事情吗?”
沈豫竹算作默认,“既然知道,就知道该怎么做。”
少做一些令元时误会的事情!
夏裴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您表现的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我家主子又不是傻子,他自己难道看不出来吗!
“有意见?”
“……”碍于皇上的威势,夏裴昧着良心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没,没意见。”
陛下您开心就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主子看不出来他就看不出来吧……
沈豫竹满意的离开,夏裴抓耳挠腮,满肚子吐槽的话想找人倾诉一下,但是这事儿又不能随意跟别人说,夏裴跑到谢元时院子里东张西望,压低声音喊:“谢九,谢九?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一下嘛。”
没人理他,夏裴自言自语的嘀咕:“都除夕了,今天又不值守。”
谢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干什么?”
夏裴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拉着谢九往角落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