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时实在佩服沈豫竹的定力,能面不改色一气呵成的把大段大段风月无边的内容补全。
一直到谢元时看着纸面上的文字,把整个山洞的构成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后,沈豫竹才堪堪停笔。
甚为满意的吹了吹纸面上未干的墨迹,沈豫竹指着末尾的地方道:“可以结尾了,等他们再醒过来,就再也没有阻碍,可以双宿双飞了。”
谢元时保持沉默:“……”
我以为他们会打一架。
结果他们真的打了一架。
但是沈豫竹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沈豫竹见他不说话:“哪里写得不好吗?”
谢元时想到什么忽而抬眼,对他说“我看看”,一边将纸页从沈豫竹手中拿过,走到对面的墙边上,比划一下,满眼都是促狭和揶揄的笑意:“陛下,我们裱起来,就挂这里吧。”
沈豫竹:“……”
但谢元时还是低估了皇帝陛下,沈豫竹不自然只是一瞬间,而后云淡风轻的点头:“可以啊。”
谢元时诧异,挂上去以后每日来来往往进出的宫人内侍可都能看得到,这个不用稍微避讳一下的吗?
他原来这么奔放的吗?
沈豫竹缓缓道:“毕竟故事是元时你写的,落款就写你的名字吧。”
谢元时:“!”
……不然他还是现在就把这东西撕了吧。
沈豫竹捏捏他的脸颊,包含着无奈和宠溺:“你呀。”
谢元时不满道:“我后面没想这么写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在狼妖发狂的情况下会攻击狐妖,两人打上一架。我不确定输赢才问你的。”
“单纯的打一架。”谢元时说完又补充道。
沈豫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他理解错了,扶额低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谢元时:“陛下,你私下里偷偷看了多少风月话本啊?”
他们关系亲近,沈豫竹没有过心仪的女子,如果有的话谢元时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经验丰富的可能性排除。
沈豫竹扬眉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谢元时一脸莫名:“记得什么?”沈豫竹什么时候偷看风月话本还带着他一起过吗?
沈豫竹一本正经:“我以前的确看过不少,都是听你给我读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读过这些!”谢元时惊呆了。
“就是我刚登基的时候啊,哦,对,你不记得了。”沈豫竹语气遗憾惋惜。
谢元时窒息:“你不要以为我失忆半年就随便给我诬赖我啊!”
他是失忆了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他怎么可能给沈豫竹读这种东西听啊!!
沈豫竹反问:“你怎么证明你没有读过呢?你看我写的那么流利,如果没有看过难不成是天赋异禀吗?”
就不能是不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偷偷看的吗?
沈豫竹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登基前我们每日都在一处,我如果要藏着话本,藏得了你的眼睛吗?”
“你登基之后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刘喜能找来这种妖妖鬼鬼的话本,自然也能找来不可言说的那种的啊。
沈豫竹:“我登基之后有多忙,你也是知道的。”
他说的倒也是真的,尤其是刚登基那段时间,沈豫竹一面处理朝政,一面还要整理先帝遗留下来的问题和隐患,革新清除积弊,每天都很辛苦。
但眼前这种情况下谢元时怎么可能替他说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他甩锅甩的毫无压力:“我不知道哎。”
沈豫竹摊手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总之你给我读过,等你想起来你就知道了。”
谢元时信了才怪,这就是认准了他想不起来,沈豫竹仗着他忘了半年的事情,都编排他多少次了。
“……我宁愿相信你天赋异禀。”
“我困了。”谢元时打了个呵欠,不跟他扯,反正扯来扯去都扯不过他。把写好的故事给沈豫竹:“结尾你自己补上吧,我睡一会。”
恰在此时,刘喜轻声敲门,禀报说刑部尚书有要事求见,沈豫竹去了前殿。
等事情处理完回来,谢元时已经睡着,沈豫竹望着谢元时恬静的睡颜,提笔做了简单的修改,补上了最后的结尾。
狼妖狂性大发,欲对狐妖下手,却在下手时面对心爱之人神智恢复了几分清明。
一夜春风后狼妖恢复了正常,两人双双醒来,互诉衷肠,彼此之间再无阻碍。
狼妖修炼成人后一直向往人类的生活,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和狐妖一起回归妖界,归隐山林过着平静却美满的生活。
沈豫竹折起来,依旧是仔细的收好。
话本故事千人千面,结局不尽相同,人生一世对相爱最大的期待莫过于厮守终身。
如果你愿意,其实我们也可以。
如果不愿意,现在这样也很好。
断断续续下了足月的雪,难得连着几日都是晴天,地面的积雪都化干了。
谢元时出门逛了逛,夏裴跟他一起去。没有沈豫竹,夏裴一路上都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
谢元时只偶尔平淡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