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回府去。”
“外面天色不好,今日不如你就在宫里休息,明日再回。”沈豫竹又提议。
“不了吧——”
谢元时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沈豫竹接着道:“正好让你知道龙床能不能睡,以前你跟我睡的时候都睡得挺踏实的,既然皇上不可以,那你可以试试‘大逆不道’以后睡不睡得着。”
他说的非常平静,好似只是寻常一句,眼里却带着调侃的笑意。
谢元时无奈的唤他:“陛下。”
“你现在跟我是越来越生分了。”沈豫竹心中不满的用力掐了他一把脸颊,谢元时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多了一道红印。
谢元时按了下脸侧:“我哪有。只是这本就不合适。”哪有君主和臣子同榻而眠的,和皇后还差不多。
沈豫竹:“今日在宫里吃晚饭和吃完在宫里住下你选一个。”
谢元时:“……”
沈豫竹弯着腰,元时在他这里一直都很好懂,就像他此时脸上就好像写着“我能不选吗”这五个大字。
沈豫竹怎么可能同意,果断道:“不能不选。”
谢元时无奈:“我吃完晚饭再走。”
沈豫竹唤来刘喜打算让他去御膳房传话做几个谢元时爱吃的菜了。
门一打开,刘喜捧着一摞奏折在外面,摞得高高的奏折已经快要挡住刘喜的眼睛。
沈豫竹:“……”
沈豫竹眼底满是震惊:“朕虽然有两个多时辰没有传召你,你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刘喜笑的讪讪的,道:“陛下,这是一个时辰前内阁递送上来的奏折。”
沈豫竹:“分类了吗?”
通常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朝中众臣递上来的奏折都是先呈递到内阁交由内阁分类整理后再呈上,内阁还会随着呈上的奏折附加一份简报。
刘喜支支吾吾:“分是分了,但是……”
沈豫竹:“但是什么?”
但是除了最下面两份,其他都是奏请皇上立后的。
沈豫竹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大约也明白了,“又是说那个的?”
刘喜:“也不是,这回都是……”立后的。
刘喜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好像只是比了个口型,不光是怕皇上不乐意,还有皇上身后秦王殿下还在啊,万一秦王殿下误会了怎么办。
毕竟皇上那么喜欢秦王殿下。
宋阁老的重心已经从纳妃转移到了立后上,朝臣们送上来的奏折是关于立后的很正常,沈豫竹已经从华菱公主送来的家书中得知此事,倒不惊讶,习惯性的要和从前一样的处理方法,挥挥手:“烧了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疑惑的询问:“烧什么?”
沈豫竹动作一滞,无论谢元时是不是真的忘了要劝说他立后的事情,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有关立后的事情。
万一他忽然想起来要劝他呢。
文武百官眼中英明神武的皇上难得生出了鸵鸟情绪,能拖一时是一时吧,拖几日也好。
“什么烧?烧什么?”
沈豫竹装作他听错了一样,无事发生般:“这些先放朕桌子上,等朕回头再看。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加几个元时喜欢的菜,朕要留元时用膳。”
刘喜能做到内侍总管的位置,做事非常机灵,跟皇上一起吧那句“烧了去”抛在了脑后,摇摇晃晃托着奏折进去。
沈豫竹非常满意他的机灵,但他走的摇摇晃晃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你好歹是内侍总管,就不能找个人帮你吗?”
刘喜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底下人笨手笨脚,奴才怕他们打扰陛下和秦王殿下叙话。”
刘喜走进去,视线被遮挡了几分但是还是能看见路的,摸索着走到了书案前,谢元时就坐在那里,刘喜将奏折放好,跟他请了个安。
“秦王殿下安。”
谢元时点点头,刘喜心里还惦记着御膳房的事情,他跟着皇上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用沈豫竹再重复,也能记住谢元时都有哪些喜欢的菜。
正想着,他一个转身,“哗啦”一声。桌上的奏折被衣袖带倒一片,落到了地上。
刘喜:“!!!”
刘喜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皇上的表情。
沈豫竹双手环抱靠在门口:“笨手笨脚?”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笨手笨脚呐!
刘喜:“……”
“快点整理好。”
“哎,奴才这就收拾好。”好在皇上没有真的生气,刘喜捏了一把汗,低着头把奏折规整到一起。
谢元时弯腰,纤长的手指从地上散落的奏折中夹住一封信拿了起来,刘喜愣了下,不过他没有阻拦谢元时。
皇上很早之前就特地吩咐过宫里秦王可以在宫中自由来去,只要是秦王来见他,无论他在做什么都可以不用通报。
一封和奏折一起摆在书案上的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军情机密,肯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个信封好像有点眼熟,刘喜没有想起这个眼熟的信封是什么,以至于沈豫竹发现谢元时在看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豫竹:“!!!”
那不是华菱姑姑给他写的家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