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心意?如果有哪里不行的我再改。”
江淼没有说话,里里外外地看过一遍后,才在黄村长充满紧张不安的眼神中开了口:“还行,上次我说的地方都注意到了,这房子建的不赖。”
黄村长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为了这房子,他是整宿整宿睡不好觉,就怕哪个地方没弄好害了大家。幸好啊,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房子总算没让人挑出毛病来。
想着家里剩下的七两五钱银子,黄村长忍不住有些走神。他家是村里地最多的,一年到头的收成加上卖山货的收入,也不过才十几两。这十几两除去一年到头一大家子的花销,能落下个四五两,都算老天爷保佑今年风调雨顺,家人安康无恙了。
江淼道:“有劳黄村长和各位村民了,新屋建成,往后我们和村里的大家伙时常会有交集,干脆就趁今天,请各位乡亲们吃一顿,也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请客吃饭,对于长年处在温饱线上的土岩村人还是很具有诱惑力的,村长拿了钱去各家采买山货蔬菜,顺便还把自家的一头瘦猪牵过来卖给了江淼。
村里的妇人们带着工具过来处理食物,男人们则挨家挨户去搬桌椅板凳,显然他们这里一直都是以这种方式宴客的。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满了食物的香气,大家伙拼命地嗅,有人眼里流露出些许懊恼,早知道有人办酒可以吃席,他们上午那顿就该不吃,既省了粮食,空着肚子还能多吃一点。
中午时分,大席开始上菜,朴实的农家人都是粗陶大碗,端着碗吃饭时很有些豪爽之气。江淼他们是和村长一桌的,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体面人,他吃起东西来,比其他的村民要矜持一些。
桌上,裴澈开始打听起深山的事,想了解一下造成了那么多人失踪的深山,到底藏着什么令人惧怕的东西。
谈到这个话题,村长显然有些不太愿意开口。看在裴澈是这位江爷领来的客人的份上,他才道:“山里面什么都有,什么东西都可能让人丧命。最好就是不要往里头去,我们村里,就有两个汉子是在山里失踪的。县衙派人过来走了一遭,找回两件破衣裳,案子就结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他们老娘眼睛都哭瞎了。”
说完,他才惊觉自己好像说了衙门的是非,忍不住紧张地看了江淼一眼,生怕这位官爷生气治他的罪。
江淼面色凝重,他看看裴澈,决定回去以后劝一劝裴澈,让他打消派人进深山找茶树的念头。靠山吃山的村里人都对深山那般忌讳,他们外来的不熟悉山路,可能遭遇的危险就更多了。
“既然一直以来都知道深山中有危险,为何那两个汉子还要往里头去呢?”裴澈问道。
黄村长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位爷虽然长得怪好看,但问出的话却很有意思。
“还不是穷给闹的?要想赚大钱,当然还是得进深山。外头那些东西,很多贩子都嫌弃,价压得低低的。”黄村长提起这些人,表情有些难看,他们不太舍得吃的东西,在那些人眼里,却是不值钱的货。
“不过,山中危险是危险,以前失踪的倒不算多。大多都是被蛇咬了,被野猪拱了,被熊瞎子抓了的。就算活着回不来,尸体倒也能找到。这几年,活人看不到,就连死人都看不到了。”黄村长回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有些邪门,看来那些人说的对,他们就是在山里采了太多东西,惊动了山神爷爷,他才会教训贸然进山的人。
裴澈追问道:“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有很多人失踪呢?”
黄村长回忆了一下,道:“应该是七年前吧?我记得最先失踪的是上岩村的猎户,他娘子是我们这边人。她夫家人不多,当时她就哭着回了娘家,求娘家人陪着进山找一找。她娘家兄弟也仗义,收拾了东西就跟着去了,可是只在里头找到一件带血的衣裳,其他就没有了。后来,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人失踪,我们村那两个不听劝的,进山后也失踪了。”
黄村长叹了口气,裴澈却陷入了沉思,又是七年前?之前山道崩塌,也是七年前发生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