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了,从前他虽然知道母族和秦国公府有怨,但一直没针对过谁,可这次秦国公过了,那就不要怪他将人拉到敌对名单上去了。
——他其实也是一个小气的人。
当然,有才的人可以例外。
“你的身份暂时不适合曝光,但本殿下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日后只要你想,就会公布你的身份,并且护你无忧。”
这个护你无忧,并不是身为男人护女人的那种,而是主公对追随者的那种保护——既然追随了他,为他办事,他自然会护好她。
闻人奚信谢平暄的承诺。
“那就多谢殿下了,末将身上脏,还需要回去清理一下,就暂时先告辞了。”
“嗯,回去吧。”
闻人奚回到家中,绿茵和方嬷嬷看到她一身血的模样,立刻让下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送进房间,随后绿茵进去伺候闻人奚洗澡。
本来闻人奚洗澡不喜欢人伺候,但是今天绿茵和方嬷嬷都不让,似乎不进去看一眼就不放心一样。
“我没受什么伤,都是轻伤,稍微处理一下就好,都是那些匈奴的血。”
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闻人奚有些无奈地说。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算了,要看就看吧,等一下还要上药呢。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待奇迹发生,即使被闻人奚的真实身份打击到了,老汗王依旧撑着没有死,他想要看看奇迹发生,匈奴这一次南下并不会惨败而归。
老汗王比谁都要清楚,一旦这次匈奴大败而归,不管是那几个野心勃勃的部落,还是寒冷的天气,都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草原本来就穷,今年还大雪,现在大部分物资粮草都用来发起这一战了,他原本抱着极大的期望,希望可以南下,就算不行,打到谷草回去也可以,可是现在现在来看,似乎连后者都做不到。
那就是灭顶之灾。
以后多年,草原都无法缓过来。
老汗王不肯相信,自己统一的草原可能会再次走向分裂,并且被瞧不起中原人击败。
他原本准备在被带出去的时候就大声宣扬闻人奚的身份,只要其他人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不是什么有为少年,绝对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可能让她再也不能上战场。
闻人奚既然一直做男装打扮,那肯定是没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在隐瞒着。
可惜谢平暄并没有给老汗王这个机会。
他能想到的,谢平暄自然也能想到,老汗王没有再被带上城墙。
派去接从匈奴王庭逃出来的百姓,以及匈奴家眷的人已经带着人回来了,本来就溃败的匈奴大军再次攻城,看到站在城墙上的同族,还都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家属,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们一直瞧不起中原人的,每年南下打谷草也从来都胜利而归,这一次的大败击溃了不少普通匈奴的心房,现在这一幕不过是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而已。
最终,二十万匈奴大军,只有不到一半在苏赫巴鲁的带领下逃回了草原,至于后来就没有再出现的老汗王,直接就被当做已经死亡了,那些被带上城墙的匈奴家眷也顾不上了。
女人孩子,总可以再找再生的,这些没用的东西居然能被抓住,救回去又如何?
远在京城焦急等待,时刻关注战局的景安帝第一时间收到了捷报,看着捷报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口中连连说了好几声“好”字,下了朝就激动地带着捷报去了中宫,将捷报交给了同样担心儿子安危的皇后看,夫妻两个说了不少话,赏赐如流水一样进了郡王府邸。
匈奴几乎年年南下,从未有过这样的大捷,自从武昌侯死后,匈奴越来越猖獗,这次让他们大败,往后数年都无法恢复元气,可不就让景安帝出了一口恶气。
“朕准备立储。”夫妻两个聊完了,景安帝突然说道。
正拿着捷报的宁皇后闻言一愣。
这种时候和她说立储,立的会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懂这些,也不会去为暄儿推辞,说什么暄儿还小,暄儿无能,无法承担皇上期望这样的话来,皇上考虑清楚就好,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是没有意见的。”宁皇后顿了片刻直言道。
反正景安帝知道她的性格,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你呀,似乎一直是这个性格。”
景安帝果然没有计较,拉着宁皇后的手叹息道。
和宁皇后说了一会儿话,景安帝又回到自己处理政务的宫殿,拿起刚才没来得及看的另一方奏折。
这是谢平暄写给他的,关于秦国公在背后做的事情。
一看到这份奏折,景安帝好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阴着脸将奏折扔到案上,“来人!”
“奴婢在。”
“去宣旨,让秦放那个狗东西给朕滚进来!”
他将运送粮草的事宜交给了户部,可不是为了给秦放机会延误战机的!
如果不是暄儿有所准备,担心粮草不能及时赶到,让人去半途截取匈奴粮草,别说刚才的大捷折子,可能他收到的就是陵安城的城被破了,匈奴南下直逼京城的消息了!
他不管秦家和宁家的那点破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