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了。
南絮就这么蜷缩在黎昀的怀里,被他抱进了房间。
啧,她还是头一次进师尊卧室呢。
接下来……是不是要和师尊同床共枕了?
南絮顶着这个初七的马甲,半点不羞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大胆地往四处看。
看了一遍,她就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她这个师尊也过于简朴了。
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软塌、博古架与立柜,这屋里就没有了别的摆设。甚至在她看来,这个卧房,和山下她们弟子们居住的房间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顶多就是这个房间的东西,用料更好一些,以及……这个房间,也隐藏着一套阵法。
阵法主要刻在了那张床上。
床的基底似乎是某种玉石,半透明的石柱里满是浓郁的赤色,还未靠近就令人感到热浪扑面而来。
而她灵敏的嗅觉,依旧在那张床上闻到了一股草药与硫磺混杂的味道,还有那股熟悉的,令她恐惧的灼烫感。
南絮往黎昀的怀里拱了拱。
黎昀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放在床上。
爪子一踩在床上,南絮立即弓起脊背,炸毛跳了起来。
好烫!
她不敢直接踩在床上,跳上了黎昀的锦被。
然而这锦被似乎也是用特殊的材料炼制的,非但没有隔绝床的热度,反而将那灼热源源不断地涌向她。
原本因为黎昀而平静下来的灵力又开始在经脉内翻涌,仿佛平静的海面一刹那间起了风暴,山呼海啸而来。
她几乎站立不住,倒在了床上。
这一倒下去,更是感觉全身都好像被扔进了滚烫的岩浆里,连心肺都在燃烧。
“呜嗷——”
她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痛苦像是持续了一瞬,又像是持续了万年。
等她再次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黎昀再次抱在了怀里。
“呜——”
南絮委屈得要哭了。
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无痛生活,突然让她接受这种剧痛,这种落差,简直就像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她四只爪子死死地扒着黎昀的手臂不肯放开,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
这是剧痛的余韵,她控制不住的本能反应。
她没发现,她那刚刚洗干净的毛发又渗了血。
黎昀望着它,见它浑身鲜血淋漓,瞳仁里的光都熄灭了,满是痛苦与恐惧,在他怀中瑟缩发抖。
他心中一揪。
这玉床和锦被都是为他的寒毒所特制的。
玉乃赤阳玉,采自极西之野,烈阳山底流淌的熔岩。锦乃毕方锦,顾名思义,是用神鸟毕方的羽毛织成。
这两件物品都是至阳至烈之物,也就只有依靠这刚猛的火性,才能勉强替他取些暖。
他顾虑到她方才吞服了他的血液,不放心它,才将它放置赤阳玉床上。
未曾想这小猫儿许是怕火,与火相克。
他的保命之物,令它痛苦万分。
但是,即便它受到如此深的伤害,它依然紧紧地抓着他,仿佛他是它在这世间仅剩的依靠。
他抱着它,一时有些僵硬无措。
从前他为高高在上的剑仙,多得是到他跟前曲意逢迎奉承的人。他倚仗着自己的天赋与剑术,从不低头与人示好,也没有人有资格,令他折腰。
他不会哄人。
更不要说哄猫。
猫儿受惊了……要怎么哄?
黎昀微微皱眉,用自己熟记各路仙法典籍的脑子开始认真思索。
思索无果。
他固然会看一些诸如《百妖谱》之类的典籍,熟知各类妖兽的习性,但他此刻却并不知道这小猫儿的身份。
某些妖兽之间样貌相近,性情却千差万别。
他无法从书中找到解答。
他垂眸,见自己刚换上的外袍,又被小猫儿蹭得乱七八糟。
但他显然不能再带它去洗澡。
它对洗澡这件事,似乎十分抗拒。
它不喜洗澡,不喜吃药,喜欢……
他的血。
黎昀顿了顿,拿起了斩风。
斩风是他的本命剑。
剑身已断,剑鞘已丢,只余那拦腰斩断的半截剑身。
他用剑身一划,食指被割破。
随后,他将食指递到它的唇边。
南絮还在恐惧的余韵中,被他搞得这一下愣住了。
“初七。”
他声音依旧冷而淡,如高山之雪,食指却又缓缓冒着鲜红的血液。
他道:“给你赔罪。”
南絮:“……”
心情复杂.jpg
你们修仙界的赔礼,有够独特哈。
不过哪只小猫咪能抗拒这样的赔礼呢!
他的血真的好香哦!!!
方才那股剧痛的阴影仍然笼罩着她,南絮也顾不上什么节操不节操的,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吞咽着他的鲜血。
这鲜血仿佛灵药一般,她一吞下去,所有的恐惧、痛苦、疲惫都一扫而空。
刚才因为灵力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