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紧张得要命, 一动也不敢动。
封异却仿佛以为她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又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出门,阿絮为了等我回来, 不吃不喝, 然后都瘦成个皮包骨的小猫儿了……”
黎昀不轻不重地在她颈后咬了一口。
南絮一个激灵,颤栗了一下。
师父他……
是不是吃醋了?才挑在这种时候作弄她。
南絮没办法和黎昀说话, 也没办法看到黎昀的神情, 只能靠着心中的猜测,努力地让他不那么失控。
“啊?”
她故作茫然地回应封异,“有这回事?从前的事我都忘了。”
柳菱歌站在一旁,脸色颇为难看。
南絮连忙茶言茶语, 祸水东引:“师姐, 他这么说,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他后宫有三千宠姬,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不就是甩黑锅吗,谁还不会啊!
这一招果然见效, 柳菱歌的脸色更难看了:“我与他情断义绝,他的事情与我无干!”
而黎昀, 也松开了她。
呼——
南絮松了口气。
还好师父不爱玩刺激的。
不然也……太刺激了。
柳菱歌似乎不想与封异同处一室,拉着她往林子里走:“师妹, 你与我一同去查探一番这岛中可有生路。”
封异在她身后, 凉凉道:“菱歌, 我已替你看过。这岛上什么都没有, 你莫要白费功夫。”
柳菱歌冷冷一笑:“你骗了我这么久,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
封异挑眉:“若是出得去, 我还会任由自己被困在这里?”
柳菱歌抿唇不言, 拽着她继续向前。
南絮一只手被柳菱歌拉着, 另一只手被黎昀拉着……
嘶。
算了算了。
远离了封异那个狗东西也好,离开了他,师父应当就不会吃醋了吧?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柳菱歌放开她的手,道:“师妹,我去前处探路,此处安全,你在此等我。”
南絮看出柳菱歌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乖巧道:“好的师姐,我等你回来。”
柳菱歌微微颔首:“有事喊我。”
说完,柳菱歌独自提着剑往前去了。
等到柳菱歌走远,南絮捏了捏黎昀的掌心:“师父?”
黎昀没有回话。
但南絮却感到,黎昀又抱住了她。
南絮却有点不敢回抱他——
要是柳菱歌杀个回马枪,见她姿势怪异地抱着一团空气,那她岂不是当场社死?
“师父,”她道,“封异果真没发现你呢。”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听到封异二字,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南絮连忙表明立场:“师父,我想杀他,但是怕一次杀不掉,会被他反杀。”
黎昀道:“你莫要以卵击石。纵使此处没有灵气,他的底牌也甚多,不是你能抗衡得了的。”
“我也这么觉得。”
南絮好奇问:“师父,他既然看不到你,那你……”
他道:“若是拼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可以。”
“不要!”
南絮也顾不上什么社死不社死的,立马抱紧了他。
“不要神魂俱灭……不要!”
南絮的不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她终于知道,在黎昀再次出现之后,他身上那股不对劲来自何方。
他的身上好像又充满了一股不顾一切的自毁之意——
仿佛为了她,他可以燃尽生命。
她像是一根点燃他的引线,稍有不慎,就会将他引燃。
“你不要动不动就说这种话……我们才刚成婚!”南絮用控诉掩盖自己的不安,“你要让我守活寡吗!”
她气得想挠他,又看不见他,不知道挠在哪里,只好掐他的腰。
南絮冲他放狠话:“你要是死了,我……我就吃一瓶忘尘丹,把你给忘了!”
没想到黎昀静默一瞬,道:“也好。”
南絮:“……”
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离婚!
她要离婚!
南絮被他挑起了火气,一把推开他:“难道你让我和你结为道侣,就是为了让我守活寡?那我为何要跟你成婚,我自己一个人过不也挺好的。”
南絮赌气道:“那等从这秘境里出去,我就去找掌门和离!”
“……初七。”
他喉头一紧,忽而用力地将她抵在树上:“我并无此意。”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锁骨,她被迫仰起了头。
腰间被他掐着,仿佛落了火,滚烫的火星烧得她血液和呼吸一并沸腾,连带身体的深处也勾出了一股痒意。
她的发情期……还没过去!
“不行……”
南絮竭力推开他,双臂却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深绿的树荫之下,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不复午后的光亮。
但日光依旧穿过枝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暖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