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而后,他低落地朝竹师兄道:“多谢前辈收留我。”
竹师兄拍了拍他的肩:“我那还有些换洗的衣服,我去拿给你。”
竹师兄离开了,南絮还留在原地。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毫不退让,仰头直视着她。
少年眼神中满是锋利:“前辈可有什么事?”
哎呀。
这小崽子好像认不出她。
南絮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荆戎。”
南絮追问:“哪个荆?哪个戎?”
他抿了抿唇,将茶水倒了些在桌上,手指沾着水潦草着写下了他的名字。
“哦……”
南絮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乍一想,又想不太起来。
她点了点头道:“你随父亲姓,还是随母亲?你父母呢?”
一提到父母,少年顿时戒备起来。
他冷冰冰道:“前辈,这些是私事,无可奉告。”
南絮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烦人。
她想想——
当初她是怎么在那两只灵兽面前释放威压的来着?
好像是搓了个小火球。
南絮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在她的指尖跳跃。
少年终于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这时,竹师兄从外面抱着衣服进来,见她还站在这儿,问道:“阿絮小友,你不去休息吗?”
少年的眼眶霎时红了:“你叫……南絮?”
南絮点了点头。
这小崽子知道她的名字诶。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她的身世?
荆戎死死咬着下唇,望向她,却不敢说话。
竹师兄看出这两人有话要说,又退了出去,道:“夜深了,老头子我该睡了,两位小友也早些休息。”
待到竹师兄离开,南絮撕开一张符箓。
她道:“这隔音符可以阻拦元婴期以下的偷听和探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少年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滚滚而落。
“你、你怎么了?”
南絮手忙脚乱地拿了张帕子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呀。”
少年忽然用力地抱住她。
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伏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小姨……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哭声带着无尽的苦痛,血淋淋沉甸甸,每一滴眼泪都是一道刀光,在这名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割出凌乱交错的伤疤。
南絮也跟着心头一涩。
原来……
她是他的小姨啊。
她鼻头发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啦,没事了,在太玄宗,小姨罩着你。”
她很快接受了自己是他长辈的事实,等到荆戎哭声渐歇,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年眼眶通红,眼中带着滔天的仇恨和怒火,咬牙切齿:“魔尊封异!他杀了我爹,囚禁了我娘,日日从她身上取血!”
南絮一惊。
封异?
又是这个狗东西!!!
“原本他还想将我一同抓起来,我娘发了狠,现出了睚眦原型,拼死在七名元婴期和一名化神期的围攻下,将我送了出来。”
荆戎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抬手擦干眼泪:“送我出来前,我娘告诉我,我娘告诉我,我在世上还有一名亲人,她叫南絮,是我的小姨。我们血脉相连,相见的时候自会相认。”
南絮对于这个睚眦姐姐没有印象。
原主的记忆就很模糊,她穿越过来,更是从来没见过任何亲人。
被荆戎一提,脑子里忽然一阵刺痛,想起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龙首豺身的异兽,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厮杀,然后两人在一处被布了陷阱的树林中失散……
南絮喃喃道:“二姐……”
怎么会这么荒唐!
她二姐为了躲避魔族,为她厮杀,结果两人失散,她兜兜转转又落到了封异的手里!
她扶着头,陆陆续续又想起了不少片段。
有二姐带她玩耍。
小猫咪骑在豺犬的身上,从山顶飞跃到溪涧里,溅起满身的水花。
有二姐教训她。
小猫伸爪子摇着尾巴,趴在豺犬腿边撒娇。
有二姐为她捕猎。
凶悍的睚眦咬断一头猛虎的脖颈,撕咬皮毛,将最鲜嫩的肉留给她……
越是想起,南絮就越是觉得荒唐。
二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
而且这些记忆,真实的……
不像是原主的记忆。
反倒像是她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本书中的世界吗?
南絮整个人的思维仿佛一团乱麻。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二姐现在……日日被封异取血?”
荆戎咬紧牙根:“是。我听说,那封异似乎是功法上受了什么损伤,需要饮龙血。他找不到龙,便……喝了我娘的血!”
少年神情彷徨道:“也不知道,我娘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南絮想到二姐被人取血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