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在空中, 望着她的面容怔愣了刹那,立马记起她方才不知受了什么伤,突然昏迷。
他抱着人, 冲进了乌大柴的院所。
百草谷提供的别院并没有提供防御阵法,故而他十分轻易地就闯了进去。
乌大柴正拿着药杵捣药,一见他冲进来,面红耳赤。
“年轻人……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乌大柴闭上眼睛, 念念有词:“你还不快给人家姑娘穿件衣服!”
黎昀这才发现, 他怀中抱着的女人, 未着衣衫。墨发掩住她半截身体,如玉般的手臂与大腿都裸.露在外。
他微微抿唇,抬手一点, 从储物袋中召出一件外衫, 裹在她身上。
他神色镇定,耳根却微红:“乌峰主,请你替她看一看。”
乌大柴道:“你将人放在榻上。”
他依言将人放在了一处软塌上。
待女子平躺下来之后, 乌大柴看清对方的面容, 瞪大了眼睛, 怒火中烧。
“你你你……”乌大柴气得跳脚, “你对你的徒弟做了什么?她才一个刚入门的小徒弟,你也能下得去手,禽兽啊!”
乌大柴一边骂他, 口中一边吐露惊世骇俗之语:“你们是否行了云雨之欢?你可知道你身体带着寒毒?她区区一名炼气期的小弟子,怎么能够承受你体内的寒毒!”
黎昀素来冷淡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乌峰主!”
他按下性子, 道:“她不是中了寒毒, 她是经脉内灵气紊乱。方才忽然痛苦的抽搐一下, 就晕了过去。总之……你先替她看一看。”
“哼!”
乌大柴不信他这番说辞, 依然对他怒目而视。
什么灵气紊乱能紊乱得衣服都脱了?
黎昀这些年风评甚好,一心练剑,从不沾惹那些男欢女爱之事。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居然是个连自己徒弟也能下手的禽兽!
等他回去,就向掌门告发他,把黎昀扭送执法堂!
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造孽啊!
乌大柴一边在心中愤愤为南絮抱不平,一手搭上了南絮的脉。
“……咦?”
乌大柴忽然感觉这个脉象有丝熟悉。
他探出一缕灵力,游走进去,甫一进去就陡然被熊熊烈火一般翻涌的灵力所吞噬。
乌大柴收回了手。
黎昀问:“如何?”
乌大柴道:“她经脉有伤,但多是旧伤,近来没有新伤。你说她方才痛苦抽搐一下,倒像是神识有损。”
乌大柴当即找出一瓶药,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乌大柴观她面色,又替她看了看,道:“神识上的一些小损伤,不碍事。想必是她有一抹神识在外,被人攻击了。”
黎昀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乌大柴犹豫问道:“你这徒弟……”
黎昀没有隐瞒,他道:“她便是初七。”
乌大柴一下又生气了。
他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连神兽狻猊这事都告诉了黎昀,黎昀这小子居然连这件事都瞒着他。
难怪他找黎昀要徒弟,黎昀不肯给!
都说这些剑修心眼直,呸,眼前这个不就心眼挺多的!
黎昀垂眸:“抱歉,乌峰主,我也是方才知晓的。她原本是小猫模样,趴在我身边,我抱她过来时,她才化成了人形。”
刚刚才知道?
乌大柴倒也好哄,顿时消了气。
“难怪。”
乌大柴道:“这是神识有损,控制不住了。”
“不过,”乌大柴又道,“她化形如此不稳定,定是被人喂了化形丹,强行催熟的。这经脉的伤,不仅是因为化形丹,应当还泡了药池,伪造她的灵根……”
乌大柴一拍大腿:“我就说她是火灵根,怎么会在太玄碑前测出三灵根来?原来是被人如此改过!不仅改了灵根,还要抹去她灵兽的气息,骗过法器的探测……狗娘养的!”
乌大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得让她受多少罪!”
黎昀听得心中一紧。
他望向榻上之人苍白的脸色,想起她受过的这些折磨,眸中愈发冰寒。
他敛眸,将心中那股杀意压了下去。
他道:“乌峰主,这几日她在外行走的身体是一具沾了魔气的傀儡。她神识有损,应当是傀儡出了问题。你替我找她身边的剑修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好。”
乌大柴一口应下,点亮了一枚传音石。
……
树林内。
百神巡春,天边缓缓驶过精致繁丽的花车,花车拖曳出一条金色的亮光,花瓣如雨,如那天边璀璨的星芒。
深黑的树林被这光照亮,半明半灭地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柳菱歌看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布偶,惊魂未定。
柳菱歌喉头艰涩,一时说不上来心中是个什么感受。
面对自己的妹妹,他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下手了吗?
身旁的裴少玺已抢先开口:“这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