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羌营中,正是旗帜迎风猎猎。
篝火噼啪燃烧,火星随风飞溅。
涂世杰被推得跌跌撞撞,走到一片空地中央。
前方坐着胡里改,裘袍高冠,很是趾高气扬。
另一张矮桌之旁,坐的便是林越。
有士兵上前,为胡里改面前的酒碗斟满酒。
胡里改举起酒碗,对林越笑嘻嘻道,“林大人,此番境况是否眼熟?”
林越望着眼前的一碗酒,沉默不语。
胡里改感叹,“可惜啊可惜,若是武校尉在,那咱们的人可就齐了。不过幸好,现在有一位涂大人作陪。”
涂世杰冷冷看着胡里改,同时留意四下境况。
守兵仍是重重,自己手中也没有武器,硬拼只怕不行。
胡里改道,“这几日与林大人重逢,本王心中是高兴得很,便想了个助兴节目。”
林越看着胡里改,问,“将军指的是什么?”
胡里改道,“请林大人与涂大人下场比试一番,谁赢了,这碗美酒就赏赐给谁,两位觉得如何。”
倒酒的士兵却是唐缠。
电光火石之间,唐缠心中一惊,骤想发难。
林越却看了他一眼。
唐缠硬生生收住袖中暗器。
林越道,“只是一碗酒,将军未免小气。”
胡里改原是嘲弄,不想林越居然接话,便笑道,“好。那林大人想要什么?”
林越道,“我与涂大人比试,谁胜了,便可向将军提出一个要求。将军以为如何?”
胡里改心道,即便答应又如何,两个都是自己的阶下囚,大不了到时候统统杀了,便笑道,“好,好极了。不过这么精彩的比试,不能只有本王一人欣赏。”
说话间,便让人将剩余的数十名大周士兵带来。
那些士兵都受了伤,手上也毫无兵刃。是以胡里改放心得很。
空地中央。
涂世杰周身伤痕纵横交错,手无寸铁,一瘸一拐走上前来。
反观林越,墨色戎装,束腰长靴,脸上身上毫无半点伤痕。
大周士兵脸上有惊有疑,有痛有恨。。
林越对胡里改道,“将军是想看我们赤手空拳的打一场吗。”
胡里改笑道,“当然不是。”
他击了击掌。也羌士兵将一柄长刀递给林越,正是那柄归西刀。
林越握在手中,却看见涂世杰拿的是一截木棍。
林越转头去看胡里改。
胡里改抬了抬手,笑道,“请吧。”
林越握紧刀柄,盯着涂世杰。
涂世杰如同拿剑一般拿住木棍,双眼看着林越,脚下如磐,慢慢走来。
两人僵持。谁都不砍出第一刀。
胡里改冷笑,早知如此。
他示意,也羌士兵拉出一名大周士兵,拿刀一抹。
大周士兵闷哼一声倒下毙命。
胡里改道,“两位再不动手,本王只能找别的乐子。”
涂世杰一咬牙,回身用木棍砍向林越。
林越不拔刀,只抵挡。
涂世杰连砍数下,力道极重,林越支撑不住,一时脱手,涂世杰将归西刀抢在手中,手腕一转便砍向林越面上。
林越大惊,抬起刀鞘抵挡,怒道,“涂世杰!”
涂世杰骂道,“你这卖国小人!”
林越道,“你听我说!”
涂世杰道,“你卖主求荣在先,杀友叛国在后,你还想说什么!”
林越怒道,“你真的不相信我?!”
涂世杰一刀砍中林越肩头,却因力虚无法砍下,将刀往回一收,林越肩头登时鲜血淋漓。
涂世杰怒道,“与其看你苟且偷生,我宁可杀了你!”
林越发狠,用刀鞘回砍。
两人缠斗难解难分。
胡里改喝着酒,看得心神大悦。
涂世杰毕竟经过严酷刑求,力气不支,长刀反被林越夺走,林越对着他的头颅砍下。
胡里改道,“停!”
林越收刀。气喘吁吁的怒视涂世杰。
胡里改道,“把涂大人请过来。”
两名也羌士兵上前,将精疲力竭的涂世杰拖来。
胡里改压低声音,“涂大人,现在你是不是有话对本王说了?”
涂世杰抬起头,盯着胡里改,咬牙道,“我有一个要求。”
胡里改道,“你说。”
涂世杰道,“我要杀一个人。”
胡里改露出了然微笑,“林越?”
涂世杰猛然跃起,“杀你!”
胡里改大惊,涂世杰却已扑上去,压住胡里改,大喊一声,“林越!”
林越飞身而至,刀锋如霹雳一般斩下。
胡里改拼死挣开涂世杰,避开要害。但这一刀却已砍入胳膊,露出白森森骨茬。
胡里改又是惊又是怒,刚想大喊来人!
唐缠同时发难,一手捂住胡里改口鼻,一手按住那只受伤胳膊。
胡里改痛得面目扭曲,无法反抗。
林越反手抽出长刀,刀锋染血。立即转身,面对众人,厉声道,“主帅胡里改已被我等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