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弈点点头,转身出去和钱宁低声说了几句,钱宁应是而去,宋弈又重新回来,严安望着他,道,“宋大人平日计谋层出,此刻圣上龙体欠安,你怎么没有办法了。”
圣上闭上了眼睛,宋弈根本不理严安,低声和圣上道:“圣上,您可信微臣?”
圣上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宋弈,想了许久点了点头:“朕随朕左右,却从不邀功请封,也从不溜须拍马,更不曾道别人长短……朕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你对朕的忠心。”
宋弈微微颔首,道:“臣略知玄黄之术,若圣上信得过微臣,微臣可为您施针。施针后呕血便可止,但身体亏损得需长久的调理!”
“不行!”圣上还没说话,严安立刻打断宋弈的话,“圣上龙体怎可让你儿戏,太医都素手无策,你一个黄口小儿只略懂医术就敢给圣上施针,若有差池怎么办,你便是死一百次也无法恕罪。”
宋弈面色淡然,胸有成竹的望着圣上。
“怀中。”圣上摆手示意严安不要说话,他看着宋弈,问道,“朕只问你一句,若朕一直呕血不止,朕还能活多久?”
宋弈想了想,直言回道:“若呕血不止,只用药物调理,以圣上的身体至多半年,若此刻呕血止住,再吃药调理,圣上定能长命百岁!”
圣上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冒险一试。
严安指着宋弈,咬牙道:“宋九歌,你胆子越发的大,这件事,老夫绝不能答应。”他说着,指着门口,“你立刻出去,否则老夫定以弑君之罪将你关进天牢!”
宋弈不为所动,轻笑着望着严安,自始自终不打算和他解释。
“你!”严安大怒,抬脚就要外头走,要去传人进来,身后,圣上开口道,“怀中,住口!”
严安猛然停了下来,圣上已经望着宋弈,道:“那你试试。”他说着一顿,又道,“朕相信你的人品,你从不在朕面前道人长短,也从不邀功请赏,朕信你品性高洁,也信你对朕的忠诚,朕信你!”
宋弈朝着圣上微微一笑,道:“圣上放心,微臣若无十分的把握断不会拿您的龙体儿戏!”他说着,自袖中拿了针包出来,在圣上的床沿坐了下来。
严安紧张的不得了,一方面他不了解宋弈的医术,若是圣上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他肯定是陪着圣上第一个死的人,另一方面,他更害怕宋弈真的将圣上治好,那往后,他再想动宋弈,就更加的困难了。
宋弈一旦成功,他就很有成为第二个宋墉,第二个严安,甚至……比他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绝宠腹黑药妃!
严安有些害怕,他上前按住宋弈的手:“宋大人,你可想好了,这一针下去,后果如何!”宋弈朝严安微微一笑,拂开他的手低声道,“阁老何时见下官儿戏过?”话落,银针干净利落的落下去。
严安在一边望着圣上,不停的问道:“圣上,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圣上回道,“朕感觉很好,仿佛胸口的窒闷都好了许多。”
严安额头的汗滴了下来,心里面已经猜到结果了……他看着宋弈娴熟的动作,忽然有个念头浮了上来……陶然之有句话说的很对,术业有专攻,陶然之炼丹十几年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为什么独独这一次失了手,还是在给圣上的丹药上失了手呢。
还有宋弈,以前是听说他懂玄黄之术,可读书之人多少都懂得一些,便是他也能开一些简单的药方,对症下药,但宋弈这个样子,明显不是略懂而已……他会不会早有预谋,就等着这一天?
或者说,陶然之出事的丹药,会不会就是宋弈做的手脚呢。
胡思乱想间,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宋弈已经有条不紊的收了针,他给圣上号了脉,微笑着道:“已经没事了,圣上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喝一次药!”
“朕真的觉得舒服很多。”圣上顿时高兴的不得了,“九歌,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朕怎么不知道,比那些太医可要管用多了!”
太医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宋弈微微笑道:“微臣学医的时间比读书的时间长。不瞒圣上,微臣当年科举不过花了几年的时间,而其他的时间都在研读医书了。”
圣上一阵大笑,指着宋弈道:“你这是在和朕说大周的科举不过如此,别人十几年寒窗,你不过几年就能轻而易举的高中?!”明显对宋弈更信任了许多。
“还求圣上恕罪。”宋弈语气轻松,连着圣上的心情也顿时轻快了几分,胸口的窒闷一扫而空,他高兴的对宋弈道,“你治好了朕的病,说吧,你要朕怎么赏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口。”
严安在一边目瞪口呆,却不敢反驳。
“微臣什么都不要。”宋弈云淡风轻的道,“圣上能龙体安康,才是微臣最想求的。”
圣上高兴不已,望着宋弈越发的欣慰满意。
严安直皱眉,谁说宋弈不会溜须拍马,瞧他说的话哪一句不是?!
“怀中,你回去吧。”圣上望着严安,道,“朕这里让九歌守着就成,你回去忙你的事。”
严安心头凉了半截,圣上却已经不看他和宋弈道:“你去告诉赖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