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久,就在那个山头被咬的。”
狩猎队员指着不远处的山,无法说出准确的时间。他们的时间精度还在以天为单位的水平,知道日升月落是一天,也知道白天分为上午和下午,但再精确,他们就不会了。
朱尧目测一会儿,估算出村子和那座山的距离,然后结合狩猎队员的身高腿长,得出了一个不太准确的时间。
“半个小时?望山跑死马,或许更长时间,就算是一倍,一个小时,时间还来得及。”
黑菱蛇的毒很奇怪,在短时间内,毒素会导致身体缺氧,双目肿大,但不会危及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者的症状反而会逐渐消退,正当中毒者以为自愈的时候,黑菱蛇的毒会突然变成另一种至死毒素,瞬间致人死亡。
原身部落因为信奉大蟒神,所以对蛇类很有研究,黑菱蛇的毒素爆发时间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和两个小时之间。
“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然后把星星花捣碎,拌水捣成泥,抹在伤口上。”
这些只能降低一部分毒素,减缓毒素爆发的时间。
最重要的一步,是要借用图腾神的力量,熬制巫药。
“也不知道自己的邪恶洞窟能不能好使。”
毕竟是虚假的图腾神,能否像真实图腾神一样借来一丝力量,朱尧心中没有把握。
但试一试终归没有损失。
就算没有治好,这里也没有人敢医闹。
自己甚至可以说他:“蒙主的召唤,前往了天国。”
将黑菱蛇抛开腹部,清掉内脏,留下蛇胆,点燃篝火,蛇的尸体放入火中大烤,篝火上方悬着一个倒满水的头盖骨容器。
“我需要三根虫毒鸟的羽毛,一只手指长的蜈蚣,十条星星花的根茎,四块圆滑的小石头,水沸腾之前找来。”
虫毒鸟以蛇为食,是蛇类的天敌,因羽毛上布满黑褐色细纹,视觉错乱下犹如条条细虫蠕动而得名。
大蜈蚣有时与蛇争锋,也是蛇的敌人之一。
星星花可以中和毒素,是大部分巫药的必须品。
四块圆滑的小石头,则意味着大地母神的眷顾。
这片大陆固然原始,却有着两位至高之神的传说——天空父神和大地母神,但这两位的威能只存在于古老的神话和歌谣中,现实中曾有部落将天空父神和大地母神作为图腾神,结果没有一丝回应,久而久之,两位位格最高的神便无人信奉,多作为象征意义出现。
朱尧令下,部落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仅剩的五名青壮年有一个赛一个,全都是宝贝疙瘩,部落能不能吃饱饭,吃什么饭,都要看狩猎队的战果如何。
很快,各种材料到位,头盖骨容器中的水也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朱尧深吸一口气,用两根木棍夹住蜈蚣,然后让人用星星花根茎将其层层缠上,厚厚地裹了一层,这是怕蜈蚣入沸水后受惊逃跑,同时也用来中和蜈蚣体内的毒素。
轻轻将两块小石头放在容器底部,而后将裹成球的蜈蚣快速放入水中,蜈蚣立即挣扎扭动起来,口器中喷吐毒液,使外侧星星花浅白色的根茎肉眼可见变成黑色。
等星星花根茎自动松散开,悬浮在水面上,露出浑身泛红的蜈蚣后,朱尧立即投入三根虫毒鸟的羽毛,好似冷水入油锅,水面突然“滋~”的一声,升起大片白烟,清丽的水面立即浑浊起来,像碗混黄的泥浆。
见状,新巴急忙从篝火中挑出半焦的蛇尸,剁下蛇头,倾倒掉里面的脑组织,递给朱尧。
朱尧接过蛇头,先用一块小石头堵住蛇头后的空洞,将提前洗净的蛇胆放入蛇口,然后用小石头堵住蛇口,最后将蛇头放入水中,静待三百个呼吸后,容器中的水已经半干,宛如一汤黄泥。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朱尧用兽皮裹住手,抓住头盖骨容器,腾腾几步迈到祭坛前,将容器放在祭坛的正中央,自己则盘膝而坐,眼皮下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口中念念有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周围有耳朵灵敏的人,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朱尧说得是什么,只觉得听着顺畅,起伏有律,内有乾坤,好像一种未知的语言,心中更加敬畏。
这必定是神的语言!
朱尧完全不担心有人能听懂普通话,或者说,要是周围有人能听懂普通话,他反而会欣喜若狂。
部落的语言与汉语完全不同,前世湘省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语,方言众多,交流起来十分困难,何况现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陋室铭》很快念完,朱尧又随机选了一首熟背的古诗文低声念诵,脑子里却在不断翻阅原身的记忆。
因为原身的灵魂被大蟒神吞掉,记忆残缺不全且零零碎碎,除了深刻的记忆片段,其余的都需要集中精力去翻找。
朱尧在找制作蛇毒巫药的最后一个步骤,如何将图腾神的力量引入巫药中?
许久,朱尧都没有翻到这最关键一步的记忆。
前面制作巫药的流程他熟悉,是因为作为祭司学徒,他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