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长约30毫米,身体褐黄色,头部长着白斑,口器狰狞,尾巴上有一根倒钩弯刺,长有六足,背生薄如蝉翼的双翅。从奴隶的肚子里挤出来后, 抖了抖翅膀上的黏液,悬空一跳,振翅飞向虫之王的方向。
有一个虫子冒出来,奴隶的肚皮就再也顶不住,一只又一只地钻了出来,形成一道虫线朝着虫之王的方向飞过去。
维斯尼娜说道:“这种蛊虫生命周期极短,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活, 它们从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虫之王。一具奴隶的血肉能培育出五千只蛊虫,现在的数量大概有……”
“三百万只。”托争说道:“带来的所有奴隶都喂下了药丸,差不多是这个数。”
蛊虫组成乌压压地褐色云朵,翅膀震动的声音低沉烦躁,听得人眉心皱起,胸中酸水翻滚,想要呕吐。
庞大的数量同时瞧的人头皮发麻。
血卵里的虫之王不断尖声鸣叫,极度寒冷的低温对它伤害很大,蛊虫层层围绕着血卵,过程一个极大的褐黄色球体,为虫之王隔绝寒冷。
然而蛊虫本身也不是耐寒的昆虫,虫类的天性就畏寒喜凉,没多长时间,虫球最外侧一层的蛊虫抵抗不住极寒低温,冻得身体僵直,直接毙命,摔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虫类会将虫卵排入泥土中, 用于抵抗避开冬季的严寒,待到第二年的春季孵化出来。出于这项本能, 立即就有蛊虫向地面下挖洞,准备在地面下筑巢。
事情正在往维斯尼娜说得方向发展,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蛊虫的挖洞速度极快,并在挖洞的时候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似乎是因为靠近虫之王的原因,所有蛊虫的身体都在快速长大,其中距离虫之王最近的,也是最大的一批已经有一厘米长,且还在长大。
维斯尼娜说道:“传说亚德林的虫之王在很久以前,是天上的神灵,因为犯了错,得罪了神王,失去神力,坠落人间,转生成了一只虫子。亚德林人都是神王的虔诚信徒,虫之王心怀怨恨,决定报复神王,于是便从亚德林人下手。”
“它会繁衍大量的蝗虫吞食农田, 让亚德林人无饭可吃, 活活饿死;会繁衍大量吸血虫,吸血的同时传播疾病……直接间接死在虫之王手里的亚德林人不计其数, 这惹怒了神王,受到了神王的诅咒,令其十年轮回一次,直至世界毁灭。”
“在无尽的轮回中,虫之王彻底丧失了曾经的记忆,成为了一只虫子,只余下虫类的本能。”
“虽说是十年诞生一次,但够资格称之为虫之王的,千年都未必能有一只。”
“亚德林人和诺尔巴人就喜欢到处编故事。”托争不屑道:“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虫子罢了!诺尔巴人刚来大陆的时候,见到五彩飞鸟都要跪地叩拜,说那是神鸟,侍卫于他们的圣神周边。”
“实际上那玩意的肉我们总吃,也没见什么圣神出现。”
“你可真是……”维斯尼娜无语,干脆不再进行介绍了。
索赫德蛮子!
蛊虫拖着血卵,似夕阳落下山脉,慢慢沉下了地面。接下来,如果生活环境合适,蛊虫就会大量繁殖,一定会和地下的大灵产生冲突。
蛊虫不是自然诞生的虫类,天生寿命短,繁殖力强,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繁育出数倍的数量,有虫之王的影响,繁育的速度还会更快。
“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托争扯掉斗篷,走到阵列后方,这里有一处挖通的地洞,上面倒扣着一口无底的大石缸。托争把骷髅战锤的怪兽锤头放在石缸的口上,闭目凝神,身体腾起紫红色的气烟,战锤的锤柄哗啦啦扭曲抖动,隐约能见到一张张怪异恶毒的人脸诅咒谩骂。
托争无惧谩骂,反而大声狂笑道:“继续,继续!是我屠戮你们的子民,是我焚毁你们的家园,是我虐杀你们妻女,是我……”
“敲碎了你们的头颅!”
“不够恶毒,不够憎恨。”
“不够!远远不够!”
托争刺激着战锤内封印的怨魂。它们都是死于托争之手酋长的魂灵,失去了记忆,消散了本我,只剩下最纯粹的憎恨怨毒,没日没夜诅咒的托争。
然而这些诅咒伤不了托争分毫,反而成为了托争战胜强敌的利器。
随着诅咒声的高昂,怪兽锤头的大嘴越张越大,污秽灰黑的能量在喉咙处聚集。托争越发感到锤头的沉重,笑声更加肆意狂放: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酋长的怨毒诅咒!】”
骷髅怪兽高声咆孝,几如连绵不绝的惊雷在地面炸响,声音震动空气,荡起一圈圈灰色的波纹。波纹触碰到石缸四壁,又向中间荡去,继而再触碰四壁,层层回荡,深入地下空间。
托争扛起战锤,跳到高台上,命令全军戒备,迎接敌人的袭击。
他这一招没有任何攻击力,就是靠酋长魂灵的诅咒谩骂来引起敌人的怒火,使敌人的攻击目标变为自己。
战场之上他杀人最多就是因为如此,没有人能忍受得了恶毒的谩骂,所有人听到都会邪火大冒,转而攻击他,然后死于战锤之下。
地下,蕴含着恶毒诅咒的音波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