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楚,进行了一半的计划不能功归一篑。”
凤耀灵的面色听到这里终于不再做戏,笑意变成了深幽的精锐凝聚眸底,轻放下茶杯:“苏公公你要凤某一时之间接受你的这些话,还当真一时难以消化。”
苏伯玉闻言转眸望向夜色笼罩的窗外,眸光微微恍惚道:“那夜你初回京都便去拜访我,我恰好去祭奠李婉,你我二人错过。自那夜你就开始怀疑我做事的动机,何必还要继续演戏呢,你不累,苏某我也累了,今夜过去,我只剩下十四天可活,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说完收回视线向来不露声色的凤眸中此时是一片平和,心绪一览无余。
凤耀灵闻言又观察他神色,心头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散去,平和笑道:“凤某奇怪公公为何表面看似在控制陛下,实则却是再培养她做个合格的帝王,可这些也仅仅是猜测,还是不能确定公公你真心辅佐陛下,而非苏朝恩第二。”
苏伯玉轻笑一声:“你能如此评断,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我便放心,死也不必挂虑了,房相果然没有选错人,他向我推荐你时,差点儿掀了我的密室。”
凤耀灵惊了一下,皱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苏伯玉笑眸微微复杂,叹息低沉道:“此事说来话长,也不必细表了,你只要知道房相和我是合作便可。数月前的房相刺杀杀案是我和他商议过后决定施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那人,造成我残害忠良,一手遮天的假象,让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他则与保皇党继续密谋取事。”
凤耀灵有些听不懂了,有什么秘密就要从他口中透露出来,眸色严肃道:“究竟怎么回事?那人是何人?房相难道是自己要死的?而非你所害?”
苏伯玉平静凝视他:“朝中有人欲要图谋篡位,势力强大,若不连根拔起,后患无穷。我早知房崇是保皇党,铲除苏朝恩之前曾秘密找到他表明心意,商量还权于陛下,功成身退离开皇宫,房相却阻止了我,透露了朝内外危机,陛下现在还不足以应对,让我留下辅佐。至于谋反之人就是阿史那逻鶻,他在宫里宫外都有眼线。”
凤耀灵虽然对阿史那逻鶻有戒备,可被确定的刹那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苏伯玉看他眸色,继续道:“你或许想不到,周昌邑就是他多年前安插在干爹身边的眼线,而房相,若非他警敏,或许一直会成阿史那逻鶻安插在朝上的一颗棋子,房相当时还伪装着是干爹的臣属,看来与干爹沆瀣一气,但又因与阿史那逻鶻密谋,无形中为他所用,原来的南诏王蒙舍龙就是阿史那逻鶻的同盟者,阿史那逻鶻暗中豢养的人马军队不知其数,实力强悍非比寻常,只不过一直隐藏着,一旦时机到来便兴兵作乱。”
凤耀灵眉头骤然紧锁,凝视他:“这才是你杀蒙舍龙的真实原因?”
苏伯玉颔首:“你愿意相信自然好,剑南节度使夫妇其实也是阿史那逻鶻的人,房相要想铲除阿史那逻鶻明面上的势力,又不被发现,只能借助我的手,而我的身份和名声也是最佳人选,也就拟定来了个以假乱真,我继续当自己的掌权太监,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而他也做他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笑对上凤耀灵沉凝的眸光:“房相用他的命换商姒帝国的太平中兴,你可不能让他失望,我死后,你不妨就做个遗臭万年的奸相吧暂时,待铲除了阿史那逻鶻再恢复名声,陛下日后教导只能劳你费心。”
说完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信放在案几上:“里面所写是我进行了一半的计划,已经查出来的阿史那逻鶻的眼线,还有十四日够你参详拟定未来行动方案,若有需要我解释的写一张纸留在弘文馆第三行书架第三排第三本书内。”
凤耀灵怎么也料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苏伯玉他居然,心头震惊弥漫,拧眉接过凝向他:“你中了什么毒?”
苏伯玉如实道:“那日春游所中的一箭封喉,引发了干爹之前下给我的毒,二者本都不会致命,但相合却是成了致命毒药,可惜我不能继续完成婉儿的遗愿。”
凤耀灵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心头突然复杂,肃沉看着他:“事成后你也根本没打算活着?”
苏伯玉微微一笑,轻摇摇头笑着淡然道:“像我这么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人怎么能得善终,我的下场该和干爹一样。”
凤耀灵闻言接过信,却是没有收起来,反而站起走到他身前,重新将信塞回了他手中:“你想的严重了,届时事成,你自可以将功补过,此前所为你不过也是听从苏朝恩的命令,并非出于己心,陛下若知道一切事情真相,也不会冤枉你,还有十五日,足够找到解药,你不该是会如此轻易放弃的人。”
苏伯玉低头看着手中被塞皱了的信,重新放回了桌上,叹口气凝视他:“没有解药,不必再枉费心思找了,高尽国那个傻小子,还相信我说的会有解药,日日亲自给我熬药。他是我的心腹,日后可以为你所用。”
说完顿了顿,他眸底微泛不为人知的情绪波澜,凤耀灵却是看出来了,他这眼神好似在想什么人,心绪也因她而波动,接着只闻他继续对着他的眸子微微笑道:“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会放过我,可你知假如我活到最后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