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监,即刻上任。”
凤耀灵当即撩起下摆,恭敬跪下:“臣凤耀灵多谢陛下隆恩。”
商凌月心中高兴他能名正言顺做帝师,算是省下了不少麻烦,苏伯玉的阴谋,随后再从长计议,不动声色笑道:“爱卿平身吧。”
凤耀灵起来,却是没有回到群臣队列中,反而捧着笏板道:“臣有本启奏。”
重新回到皇台上的苏伯玉眸底精芒一闪,不露神色俯视着他。
商凌月也有些期待他说什么,笑道:“爱卿直言。”
凤耀灵仰视她恭敬道:“臣在丰州时已听闻了陛下和奉义郡王的婚事,再有三月便是婚期,当初陛下还是长风公主,由先帝赐婚,确属天赐良缘,但是如今陛下已为国君,婚姻便再非一人之事,事关祖宗社稷,国家安稳,因此当遵帝王之礼,而非公主之仪。为我帝国长治久安,国家福泽绵长,先帝赐婚圣旨不得已只能作废,还请陛下三思,解除与奉义郡王婚约。”
话音落后,阿史那逻鶻眉心微不可见一皱,有些出乎意料,但依然沉稳不曾有何心绪泄露。凤耀灵此举是要将他从陛下身边调开,并不利于他们谋事,难道是房崇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另有谋划?
高台上的苏伯玉眸底精芒一闪,微微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激赏,和棋逢对手的快意。当初的凤耀灵唯唯诺诺,糊里糊涂,可不是现在模样,他不再伪装,必有目的,干爹当年果真被他蒙骗了,他们不该低估凤氏家族的任何一个人,阿史那逻鶻始终不支持他,但也动向不明,他还打算要将他永留在盘镐伺机除去,这凤耀灵刚上朝便想要打乱他的计划,看来在丰州这些年,他也没忘了关心京都情况。
商凌月诧异他怎么会要把阿史那逻鶻调开,阿史那逻鶻在,他们的势力才大,她接下来该有的反应,不能让苏伯玉发现端倪,一皱眉,面有不悦腾得站起:“凤耀灵,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兄圣旨岂能随意废除!更何况朕与奉义郡王两情相悦,朕非他不娶!此事不必再提!”
凤耀灵丝毫不畏惧她的怒气,面色严肃依然继续道:“陛下身为帝国皇帝,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大义于不顾。奉义郡王守卫单于都护府,西北边境外族畏惧其名,秋毫不敢进犯,若无奉义郡王,何人能够镇守边境?陛下执意要娶奉义郡王,只能让郡王卸去单于都护府一切职务,留在皇宫,除此外,奉义郡王已育有一子一女,还曾迎娶王妃,也非后君之选。”
商凌月被他这么一分析,也有几分认同,但搞不清楚他如此说究竟想要干什么,是否是和阿史那逻鶻、房崇等人商量好的,拧眉沉怒不语,片刻后才继续演下去:“朕的婚姻大事,不过就是要娶一喜爱之人,怎么就碍着帝国安危!难道我商姒帝国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名大将了么!朕说他能当后君就能,其他的朕都不在乎。”
凤耀灵骤然跪下,面色固执直直盯着她,看似矜贵清俊的面容上竟有千钧分量,气势迫人:“望陛下三思!若陛下执意如此,不如收回臣的帝师和中书侍郎之职。”
话音落下,商凌月怒目圆睁,双唇紧抿,朝堂内一时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时,阿史那逻鶻走了出来弯腰道:“臣愿卸下单于都护府一切职务,留在京都服侍陛下,臣从未奢想能做后君,只为侍君能守在陛下身边便心满意足。至于边境,臣之子阿史那毗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不比臣差,有他坐镇云中城,外族亦不敢犯我大商边境。”
凤耀灵只是望着她继续沉声道:“还请陛下三思。”
商凌月不知这究竟是凤耀灵和他们商量好的,还是突发情况,不能当堂论断,故作听完后怒盛,一甩袖子愤然离开:“退朝!“
殿里的文武大臣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后殿,苏伯玉随后跟上,全部静默不语,直到苏伯玉也消失后,众人才议论纷纷。
周昌邑从人群中走出,对凤耀灵笑着安慰劝道:“侍郎太过严肃了,边境并没有侍郎所言严重。陛下难得有喜爱的人,奉义郡王方才不也提出了解决办法,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触怒陛下。”
五郎方才没有制止商凌月怒走,难道计划有变?
凤耀灵闻言转眸看他一眼,面上严肃矜贵笑意取代,他站起理了理下摆,叹息道:“陛下虽是一国之君,但绝不能随心所欲,某身为帝师,若不能时刻规劝,反对不起苏公公今日特意举荐信任,多谢开国郡公宽心,某会继续说服陛下的。”
周昌邑笑点点头:“还望凤侍郎不要嫌弃在下多嘴,陛下毕竟年幼,有些孩子心性,或许换个方式说,陛下能接受。”
凤耀灵笑了笑:“某明白了,多谢郡公指点。”
后殿内,退入后的商凌月气急败坏向苏伯玉发泄了一通:“朕就是喜欢奉义郡王,这是朕的私事,还轮不到他来过问,若非他是阿兄推荐的,朕方才就罢了他的官。”
苏伯玉看她情绪平复了些,微微笑道:“陛下莫气,臣倒是以为凤侍郎所言在理,边疆安全才是首要,但若是就此废了圣旨,又有些不顾及陛下情感。不如传召凤侍郎和中书令房崇入内廷一谈,商讨个两全其美之策,既能保得边境太平,又能满足陛下心愿。”
商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