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服侍公主。”
商凌月没去看,她哪儿敢怀疑他,笑急忙让他收起:“皇兄也真是的,随意些就好,怎么如此大张旗鼓的。”她本就打算让御膳房做些精致佳肴,美酒摆上就行了。
苏伯玉看她眸光暗中闪烁,虽极力掩饰心里想法,但还是猜得出她在想什么,恭敬道:“宫中设宴不同寻常百姓待客,公主代表的并非自己,而是浩荡君威,至高无上的尊贵,如果失礼于大臣,他们会以为公主冷落他们,不将他们放在眼底。纵公主本意是恩宠亲近,礼仪有缺,他们也会心有芥蒂。”
商凌月听完特别想不认同他说的,可知道他说得有理,她在现代只是寻常百姓,待客自然是百姓的办法,哪儿知道皇宫里的复杂繁琐,就一个设宴招待都有这么多规矩,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现代,在这里什么都不懂,一会儿见了阿史那逻鶻,她该怎么应对,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不自在,别捏局促红了脸,下意识低头掩饰,点点头:“我知道了!”
苏伯玉看她模样,眸光暗敛精芒,这才是她的本性,而非像孩子模仿大人般应付他时漏洞百出时的神情举止,也非一年半前公主会有的举动,暗有计较在心,施礼道:“公主和郡主去卧房歇息,再有半个时辰就收拾好了,有臣侍候,公主接见奉义郡王定然不会出差错。”
商凌月此时最需要就是有个人指点她该如何做,闻言不知所措的忐忑瞬间被安抚下来,心里一暖,不由抬眸感激凝视他道:“多谢阿兄!”
苏伯玉敛下眸底幽光,恭卑行礼:“臣去继续安排宫人。”
商凌月则和阿史那宓儿去了卧房,直到坐下缓了半晌后才后知后觉刚才被忽视的地方,登时懊恼一拍额头,吓得僵在了软垫上。
苏伯玉刚才每一句话都含沙射影,寻常百姓,她今日的举动,不就暴露出来了自己是个百姓不熟悉宫中礼仪!要是月儿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早知如此,她就不因一时兴起设宴了。哪儿想到一句话,会牵扯出这么多事。
对了,月儿,她怎么没有提醒她?往常她做的不对的地方,她都会提前让她改掉,她已经好几天没和她说话,一时大意,以前苏伯玉若是还怀疑猜测,今个儿铁定是抓住她的把柄了……
一旁的阿史那宓儿看她脸色青白交加,又忧郁又着急,还眉头紧锁,叫了两声都没回应,不得不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的公主殿下!你在想什么?”
商凌月受了惊,回神怔怔得看着她狐疑的碧色眼睛,一身刺绣精美的胡服,心口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窒息憋闷得她要死。
她武晓雨已然活在这个古代,不是掩耳盗铃暗示自己不属于这里,是会回去的,周围人就也会按着她所想看待她。她在他们眼里就是至高无上却受制于两个太监的长风公主。时刻有生命危险的人就是她,不是月儿,享受锦衣玉食的也是她,而不是月儿,要虚与委蛇应付苏朝恩和苏伯玉保命的更是她,而不是月儿。
穿越来一年半,她怎么活在自己画下的空中楼阁里,自以为是,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处境!正是因为她的不愿接受,游离于这个世界,才让苏伯玉更容易发现她的诡怪,让自己处境更不利。
一豆腐撞死算了,商凌月追悔莫及得狠狠捶了下胸口。她未来也许能离开,可也不能给月儿留个十面埋伏处处危险的烂摊子,更何况她暂时还离不开,也不能拿自个儿的命不当回事呀!一年半时间就被她稀里糊涂得浪费掉了,现在才醒悟!
阿史那宓儿被她突然得举动吓了一条,慌忙拽住了她第二次要锤下去的手:“你这是怎么了?生气也不能拿自己出气啊!”
商凌月胸口郁结之气难以发泄出来,骤然彭得一头撞在了她怀里,恨声道:“宓儿,我是不是很傻?”
阿史那宓儿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直接就道:“那要看跟谁比,跟我比确实傻了点儿!”
商凌月腾得抬头,瞪她一眼,一拳头砸在了她肩膀上:“你才傻!”
阿史那宓儿被她这幅狂躁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她拳头软绵绵的也没多少力气,一把拽下她的手以防她在发疯:“我的公主殿下,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阿史那宓儿,我替你教训去,我知道你心软,下不去手,我可绝不会手下留情,要实在不够,再让我的雕儿啄他!”
商凌月闻言猛地抽回手,嫌恶狠狠瞅了眼她:“你把自己大卸八块我就解气了!不用揍别人!”
阿史那宓儿大笑凑近趴在了她肩膀上:“现在开心了么?”
商凌月跟她言语发泄半晌确实心情舒坦了许多,不情愿哼哼两声:“一般般。”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再有机会能穿越回去前她也该正视自己现在的身份,真正去了解下这个世界了,尤其是掌控她生死的苏朝恩和苏伯玉。月儿提醒归月儿提醒,她也该全面审视这俩人究竟是阴险歹毒到了何种地步,她的真实处境究竟有多不安全。
半个时辰后,苏伯玉禀告她们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奉义郡王到了,便可命御膳房传膳。
商凌月换了身随他出去坐到了大殿正座上,阿史那宓儿则位在其右手边,左手边为首的空位是为奉义郡王准备,苏伯玉则垂手伫立在她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