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公主回府消息,即刻出发,与南楚大军前后夹击,攻打东曜。北漠可汗亦是来帖,北漠蛮民皆听从裴世子调遣。”
东曜皇帝呆坐在龙椅上,意思是,若是不放了苏念,南楚西夏将合力攻打东曜,东曜军权多数在裴子墨手里,而北漠亦是听从裴子墨调遣,若是裴子墨想,那么他的皇位,根本就是岌岌可危!
还想着苏念在手,天下就已握住了大半,怎会料到是这般结果。
东曜皇帝微微抚了抚胸口,“裴子墨,你和苏念这是造反,这是不忠!”
裴子墨难得勾起一抹冷笑,双眸寒芒尽现,“何来造反?你关押苏念,我身为苏念的未来夫君,救自己的妻子有何错?西夏皇帝救自己的小姐有何错?离琴救自己的朋友有何错?北漠可汗只是朝自己曾经的搭档,一直以来的知己伸出援手,有何错?”
“何谓造反?是你扣押苏念,自己惹上的祸。”青荷冷冷道。
东曜皇帝一张老脸瞬间沧桑了几十岁,他没想到苏念和各国君王都有交情,离琴虽不是南楚皇帝,可是离琴在南楚,根本上与皇帝无异,南楚皇帝于他,几乎是事事顺从。
这下,他竟是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裴子墨黑眸暗芒微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甩底牌。
裴子墨脑海里忽而想起林祖母,若是东曜皇帝去将林祖母抓起来,苏念为了林祖母,必然不会让他们轻举妄动,裴子墨侧眸,看着青玉,密语传音道,“青玉。”
突如其来的密语传音,让青玉愣了愣,四下察看,发现只有裴子墨看着她,“裴世子?”
裴子墨眸子淡淡的,依旧密语传音道,“你回碧桐居,将林老夫人接到怀王府,让墨竹保护起来,以防万一。”
“是。”青玉这才想起林祖母亦是能够威胁裴子墨,尤其是能够威胁苏念的存在,赶忙应下。
抬眸,上首东曜皇帝低眉蹙额,青玉见时机正好,遂,给青荷青松打了个眼神,就溜了出去。
裴子墨微微放了心,冷冷看着东曜皇帝,“可是考虑好了。”
东曜皇帝心里还是不死心,自己的雄途霸业,怎能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裴子墨,自古以来,君臣之礼,你是臣,朕乃君,你确定你要做这臭名流传千古的罪人?”
裴子墨素来名声在外,想必应当也是注重名声之人。
谁料,裴子墨竟是摇摇头,“我说过,为了苏念,覆灭东曜,覆灭天下都只是小事。”
“猖狂!”东曜皇帝怒不可遏。
“你且大可试试。”裴子墨声音十分冷淡,并无波澜,可是,无人质疑这话的真假。
他是裴子墨。
左手可遮东曜社稷,右手可动天下商机的裴子墨。
东曜皇帝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若是不是真金所制,恐怕早已被他的怒气掰碎。“好个裴子墨,为了个女人,你竟是能做小人。”
想了想,东曜皇帝微微放软口气,“若是你今日不再强求,且带兵将南楚大军逼退,与其他两国君王商妥不出兵,朕许你怀王府永世长存,世世代代皆可封王,想要入朝为官,不必审核,不必考察,直接封官!免死金牌永世有效。”
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不过,“我裴子墨不缺。”
裴子墨的声音云淡风轻,却是响彻每个人的耳膜。“要权?我有墨家军,墨家学院足以,要钱?你东曜国库哪一分不是出自我怀王府?要命?凭你,我的命,你若想要,大可来拿,拿的到,是你的本事。”
他裴子墨本就这么狂。
世人皆以为他孤傲远世,殊不知他本性猖狂。只是懂得暗敛锋芒,也不喜太多注目,可今日,他偏偏就要狂,狂给你看。
东曜皇帝的脸瞬间黑了,咬牙切齿道,“你确定要做佞臣?!”
“做又如何?”裴子墨冷笑,“好,我不做,毁得我一世英名。”
东曜皇帝闻言渐露喜色,却被裴子墨下一句话打入冰窟,“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裴子墨,生生世世不为东曜臣,自今日起,怀王府尚存,与东曜,与东曜贵君无半分干系。”
裴子墨这意思是,罢官?!
群臣闻言皆是四目相对,多少人是顾忌着东曜有裴子墨才不敢造次,正如南楚有离琴那般。
东曜皇帝额上已布满黑线,眸里盛满阴霾,阴鸷锐利地看着下首的裴子墨,可是,却看到了……
——忽的,大半官员纷纷起身,朝东曜皇帝深深一拜,取下头颅上的官帽,恭敬放至大理石地板之上,跪安道。
“臣受恩于裴世子,愿随裴世子辞官隐世。”
“臣受墨家学院所教,一日为师,终身不治,朝堂无世子,草民无颜为官。”
“臣因仰慕裴世子才华入京,错入官途,今乃归正,辞官还乡!”
……
此起彼伏,难得文官能有如此发言之时。声音积聚,声大如雷,此起彼伏的,竟是辞官言。
“臣鲁莽一生,随裴世子甘为武将,如今裴世子与东曜脱离,臣等自当追随。”
一直守在门外的几名将军和副将亦是踏进金銮殿,异口同声道。
东曜皇帝气得捂住胸口,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