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传言苏碧桐才艺惊绝天下,人亦是温婉可人,不像是这般……古灵精怪之人啊……“你说的那个丫头片子,是谁……”
“我哪知道她是谁。”小老头捋捋胡须,头微微扬起,“看那打扮,不像是普通百姓,可是那名门闺秀哪个像她一样,不好好待在闺中刺绣弹琴,四处跑,还扬言要闯遍天下,这那里像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苏念闻言,点点头,不管这小老头说的是不是苏碧桐,都不重要了,毕竟苏碧桐都已逝世近八年,再怎么说,也总不能将苏碧桐从青峰山挖出来对峙。
更何况,裴子墨都说过了,苏碧桐下葬第二日尸首便莫名其妙消失无踪了。
连尸首都不见了,诈尸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你不应该将对当年那一个东曜人的愤怒,迁怒到其他无辜的东曜人身上。”苏念淡淡道。
小老头颇为不高兴地看着苏念,说出的话那就一个蛮不讲理。“嘿,我就迁怒了怎么着,如果不是那个死丫头片子,老头子我早就儿孙满堂,享清福,安度晚年去了。哪用得着像如今这般妻离子散,得靠着在血河旁摆渡为生,渡河的人少,赚的银两少,吃了上顿没下顿。”
的确,因着血河与苗疆黑河齐名,所以鲜少有人不走官道商道,而走这最危险的河路去西夏的。
不过,这老头不是以饮血河水保命吗,怎么还吃……“你还用吃除了血河之水以外别的东西?”
小老头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活的再久,长得再违背自然规律,也不代表他不是人啊,是人就得吃啊!“我怎么就不用吃了?啊?血河水只是维持着老头子体内血和内脏的持久年轻,跟肚子饿肚子饱没关系。”
苏念嘴角微微抽搐,不过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当年那事,应当是你与那个姑娘都错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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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到底啪啪啪不?木有人提意见吗…
☆、01.猫狗不像,那个男子
小老头听到这个,似乎更不服气了,“谁知道那丫头什么来头,竟是让祖农部落找到也无计可施,只得放过。据说东曜皇帝和南楚皇帝都护着,这祖农部落再有能力,和两个大国对着干,于公于私都是自寻死路。”
苏念闻言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能让东曜和南楚这两个国家的皇帝都给庇护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除了苏碧桐,还能有谁。
看来,当年那个害得这小老头饮下血河水,不得不终日在此摆渡的人,也就是小老头口中恨得咬牙切齿的丫头片子……
苏念微微深舒一口气,看着小老头,“你说的那个丫头片子,是不是叫苏碧桐……”
“鬼知道她叫什么,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谁料小老头却不以为意,鼻腔发出冷哼声,冷冷看着苏念,“不过那丫头片子说自己是东曜人,喜欢闯荡江湖,非要渡得这血河了去。老头子就不明白了,从官道也可以离开西夏,这丫头片子肯定是故意消遣我老头子的!从这血河过去,害得我受罚,肯定是故意的。”
苏念无意于小老头对苏碧桐的各种抱怨,反倒是从小老头的话里捕捉到了两条重要信息,一是苏碧桐年轻时走南闯北来过西夏,二是不知为何,苏碧桐不肯也有可能是不能从正道离开西夏……
苏念杏目微眯,看着小老头,淡淡道,“今日看在你告诉了我不少事情的份上,方才你对墨寒贸然出手害得他险些葬身血河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日后莫要再将对当年那个姑娘的怨念发泄在来往的东曜人身上,我还能找人给换班,你累的时候,可以有人给你替一会儿摆渡。”
“替我?”小老头似乎与世隔绝太久,理解能力有些经不得推敲了。
苏念点点头,“就是你想歇着的时候,有人可以替你看着船,摆会儿渡。”
苏念觉得,这点小事,青衣阁还是办得到的。据说祖农部落世代养毒,养毒吃毒拉毒,靠卖毒赚银购买衣衫以及其他祖农部落里没有的却又必不可少的物什。如果青衣阁的势力不足以让祖农部落畏惧,动用钱财也不是不可。
她没钱,裴子墨有。裴子墨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小老头一听苏念说这话,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在此摆渡近二十年,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他早就受够了。眼前这女子虽看着身子纤细,身姿清丽,大家闺秀的千金模样,不过那临危不乱的镇定和浑身冷灵的气质,的确不是寻常官家女眷和皇室公主可比的。
小老头此时心里那还有什么对当年那个丫头片子的怨怠,满心想着的就是如何靠着眼前的苏念摆脱摆渡人的身份,哪怕是还是得靠着饮血河水活下去,他也认了!“小丫头,你若是有能力让祖农部落的族长答应让你找人替我,又何不干脆就把我与这血河摆渡人脱了干系,还我一生自由。”
苏念冷冷看着小老头,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苏念撇撇眉,看着小老头冷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