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四座哗然,楚皇竟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东曜的裴世子为妃亦或者是招裴世子为驸马?裴世子,那是什么人,先不说他怀王世子的身份,也不说那手握东曜朝廷高官的墨家学院,那手中的财富,就足以保得南楚兵马无忧。还有怀王府那支墨家军,通通收归南楚麾下,那更是能将南楚推向第一大国之位啊。
那裴世子,可不就是人中龙凤吗。
苏念闻言微微侧眸,看着裴子墨,裴子墨却只是微微抬眸,直视着楚皇,语气平淡至极,了无情绪。“楚皇可是在说笑。”
“一国之君,怎可妄言。”楚皇亦是注视着裴子墨,琥珀色的鹰眸锐利而敏捷,犹如盯住猎物的猎豹,随时都能一触即发,将猎物吞入腹中。
裴子墨却是依旧神色未改,淡淡看着楚皇,冷冷道:“恕子墨不能答应。”
“哦?”楚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苏念,继而道,“只有裴世子这般人上人方可配得上朕的南儿,裴世子若是不答应,朕的南儿可如何是好。”
裴子墨闻言不禁心下冷笑,他南楚公主的终生大事与他裴子墨何干。楚皇此番作为,是真心为女儿谋亲事,还是别有用意的试探,的确还待考究。“楚皇此言甚是有理,可楚皇可曾想过,贵国公主可是配得上我裴子墨。”
楚皇闻言脸色一变,锐利的鹰眸中阴霾闪过,声音也骤然变冷,道,“裴世子所言,可是朕的公主配不上你一个世子?”
“楚皇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裴子墨淡淡勾唇。
“放肆!”南楚皇后连忙出声警醒裴子墨,不可顶撞楚皇。
裴子墨却是眉目淡淡,目光冷冷,“怎么,说的不够清楚?既然楚皇为令公主挑选驸马,要人中龙凤。那我裴子墨娶妻就不能要人中龙凤?”
“南儿乃我南楚公主,难道还不是人中龙凤?”楚皇压抑着怒气,冷下脸对着裴子墨说道。
裴子墨亦是冷冷看着楚皇,声音十分冷淡,寒骨刺心,“楚皇此言,甚是差矣。公主自然是人中龙凤,可是,那是楚皇给的,楚皇乃南楚真命天子,生下的孩子,自然都是人中龙凤。我裴子墨虽然不才,也不是什么人中龙凤,可我只是想与同我相配的人在一起,而已。我裴子墨虽然只是一个世子,可是想必我的身份,到底足不足以与皇室匹敌,楚皇和众人都心里清楚,不是吗。”
裴子墨顿了顿,第一次用如此狂妄的语气说话。“我若娶妻,也必然娶那人中龙凤,不仅身份要人中龙凤,那容貌那身世那能力。皆要人中龙凤。”
楚皇怒拍桌子,愠然道:“裴子墨!难道朕的南儿不符合?区区世子,竟然如此肖想,竟是出这种思想!”
裴子墨闻言冷冷一笑,“哦?区区世子?嗯,南楚公主的确一项都符合不了我这区区世子的要求。如若楚皇仍旧要偏执的一意孤行,区区世子也有办法将你南楚搅得鸡犬不宁,民不安,不乐业,楚皇若是有能力保证在区区世子的搅动下,还能保南楚子民安居乐业,大可试试!”
楚皇听着裴子墨这般不识好歹,心中怒气横生,可是裴子墨是何等实力,有没有能耐将南楚动乱,他心里亦是一清二楚。心里虽怒,脸上却还是冷冷淡淡地看着裴子墨,“裴世子莫要动怒,你我皆是说笑,何必当真。”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楚皇客气,本世子从不轻易动怒。”
若是一动怒,便是你南楚覆国之时。
楚皇对裴子墨收敛自如的怒火还是有些余惧,他一生锐利独霸,却是对眼前这个淡然自若,哪怕是动怒都只是淡淡冷冷平静的说着话的少年心生一种,无法控制,油然自起的惧意。“裴世子说笑,朕只是觉得南儿与裴世子着实郎才女貌,裴世子又是这般优秀,哪个爹不想将女儿嫁给最优秀的人。如若裴世子不愿意……”
楚皇转而看向离琴,“离琴,你为南楚操劳多年,贡献不可估量,你可愿做朕的南儿的驸马?”
离琴与裴子墨都是人中龙凤,虽说离琴比之裴子墨是稍逊一筹,可也是不容忽视的翘楚。
离琴孤傲的琥珀色眸子里浮现点点冷意,“皇上可是不可得裴世子,退而求其次,选离琴做驸马。”
“怎会。”楚皇阴鸷的鹰眸中,浮现柔色,不知为何,对着离琴,他总是生不起气来。“朕觉得我南楚离琴公子乃最优秀的,方才只是同裴世子开个玩笑,朕最心仪的驸马人选,还是你。”
离琴闻言温和的眉眼间皆是书卷气,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浮现丝丝浅笑,唇角微勾,淡淡然道:“嗯……离琴多谢皇上垂怜,可惜离琴并无成为驸马之意愿,离琴已年近双十,南儿公主不过二六有余,着实不搭。”
离琴淡淡地“嗯”那一声,都以为他答应了,谁知道短暂的停顿后,竟是这般后话。
苏念嘴角微动,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狐狸一般腹黑吗。温润如玉的离琴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楚皇闻言眉眼间显露微微愠怒,怒然道:“离琴……”
苏念瞥了一眼裴子墨,附在他耳边,淡淡道,“你在这南楚皇宫里可有自己的人?”
裴子墨闻言愣了愣,狐疑地看着苏念,点点头,淡淡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