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哎,不过我听说怀王世子对东曜那宰相之女倒是非同一般,不仅与其同乘一马车,还允许她靠近三步之内。”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还听说了,今日裴世子亲自领着一女子进入幕后,还悉心介绍了诸位点评员,就连司仪介绍点评员时都未曾离开那女子身旁,感觉甚为亲密。”
“不是吧,好像我上场前还看见了,就是最边边那个。”
“诶,还真是东曜丞相的嫡女啊,前年我随父亲去参加东曜特有的上元节时还见了。”
“你说的那是苏婉吧?不过是个庶女而已,不过最近因着那刚回京都不久的真嫡女与东曜丞相断了父女关系,她又侥幸得了那嫡女之位。”
“意思是,是那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
“……”
……
听着这些议论声,苏念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而同样,没有什么表情,也没用参与议论的,是西夏公主。不过,西夏公主倒是淡淡瞥了一眼苏念,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眼里情绪不明。
而苏婉则是指甲已深陷掌心,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恨,又是苏念,让她如此尴尬!“苏念!”
“怎么。”苏念淡淡看着前方,南宫飞雪正在与南楚公主比武。
还真是愚蠢,和自己国家的人比,赢了她有什么光彩。
苏婉见苏念如此心不在焉,心中愤恨更加,不由得压低声音却藏不住恨意。“你等着,今日所受的耻辱,赛场上我定当百倍相还。”
苏念闻言不禁勾唇一笑,眉眼间皆是嘲讽。“苏婉,你是不是丧心病狂,无论是你今日还是他日所受的伤害,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如若不是怕苏婉听不懂,苏念想说的是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苏婉瞪了苏念一眼,恶狠狠道,“与你无关?你若是不回来,嫡女之位还是我的,你若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坐在大小姐的位置上,京都才女还是我,你若是没有与父亲断了父女关系,没有来参加才子赛,我也不会出丑至此。”
“哦?”
苏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又嘲讽意味十足地看着苏婉,淡淡道,“若是我娘没有无故猝死,轮得到蒋氏上位?好,即便我娘逃脱不了猝死之命,那如若蒋氏没有使计将我送离京都七年,你连嫡女的位置都摸不着。你还应当感谢我,给了你七年的嫡女光环。怎么又反倒怪起我来了。”
见苏婉要开口,苏念又紧接着开口,并不打算给苏婉开口的机会,“还有,我也曾想老老实实做我的相府嫡女大小姐,是谁整日有事没事找我麻烦,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若是不跟苏兆成断绝父女关系,哪年哪月才又轮得到你苏婉做嫡女?你不是更应该感谢我吗?而且,参加才子赛是我的自由,引起话题的是裴子墨的出现,你应该去怪罪裴子墨,没那胆量就不要像条疯狗一样在这乱吠。”
“你!强词夺理!”苏婉恶狠狠瞪着苏念,似乎是要化身成狼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苏念不可置否地摇摇头,“我不喜欢和狗斤斤计较。”
话一落,似乎又觉得不对,又道:“不对,是猪,差点弄错你的种类了,抱歉。”
此时的苏念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场几名选手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捂着嘴憋笑,毕竟也是相府嫡女,不好放到台面上来嘲笑。
更何况,一个是前嫡女便庶女又成为嫡女的苏婉,一个是前嫡女变传闻中的孤魂又变嫡女如今贵为一国公主的苏念。
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苏婉回头一看,众人神色,除了西夏公主都是背过脸去捂嘴偷笑,不禁更觉怒火中烧,又不得发作,只能狠狠咬牙。
西夏公主并非与苏婉交好而无嘲笑之意,也非身上的大家闺秀气度不允许她嘲笑别人,只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苏念。
她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冷淡如裴子墨都待之不同,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离府七年,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以后,强势回归京都。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夺回自己的嫡女位又弃之如屐然后又荣封公主之位。
关键是,能让裴子墨不顾众人眼光,光明正大地对她好,护她如此,细心至此。她很好奇。
苏念淡淡看着南宫飞雪与南楚公主比武,南宫飞雪一招一式都很娴熟,看来练武也是练了很久,大约七八年左右的样子。不过不知是没有天分,还是练武时偷了懒,招式虽美,该凌厉的地方太弱,该柔的地方太硬,该用力时力不足,该躲过时冲上去。
如果南楚公主不是柔柔弱弱只会几招假把式的女子,哪怕是只练了几年武,但是没有开小差,那南宫飞雪就必输无疑。
如果苏念没料错,南宫飞雪必然会找她比武。不过,她在这个时候就与他人比武了,就不怕苏念看透她的招式吗?
台中央的比试已结束,南宫飞雪与南楚公主皆向众人鞠躬,南宫飞雪朝南楚公主微微低头,“公主,飞雪多有得罪。”
虽然比试前就已说过这句话,可还是要重复一遍,免得南楚公主以后记恨上她。虽是如此,可南楚公主并未搭理南宫飞雪,反倒气吁吁地跑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