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不相信飞雪吗?”南宫飞雪低下头,掩住那闪躲的眼神,让人看起来更像是委屈。
南宫族长冷哼一声,“我虽从不与你亲近,也未曾做到一个爷爷该给你的关切,可是这南宫世家上上下下又有何事能够瞒得过我?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说,你今日究竟去了哪里!”
南宫飞雪平日里都不常看见南宫族长,吃饭时饭桌上也是安安静静,何时见过如此盛怒的南宫族长,顿时怕了起来。“爷爷,飞雪……飞雪真的没去哪……”
南宫族长对南宫飞雪怒目而视,怒然地奋力拍了拍楠木书桌,发出巨大的声响,更是震得南宫飞雪不由自主往后退几步,嘴唇都在颤抖。“爷爷……”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南宫族长长舒一口气,坐下来,冷冷看着南宫飞雪,“今日,你去找了苏念!”
南宫族长苍老的声音犹如一声轰雷炸响在南宫飞雪耳边,使得脑中隐隐有着嗡嗡作响的感觉。“爷爷!”
“嗯?”南宫族长轻轻嗯一声,双眼虽已老得有些混浊,却还是锐利无比。
“是,我是去找了苏念,那又怎么样?”南宫飞雪知道南宫世家这座府邸虽大如皇宫,可什么事都绝对逃不过它的主人——南宫族长的眼,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她就不信,她的爷爷还能突然变成苏念那死丫头的爷爷,帮着苏念来教训她。
南宫族长却出乎南宫飞雪意料的怒气横生,拍桌而起,“你这个畜牲!”
南宫飞雪闻言神色一变,“爷爷!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孙女!难道你也要帮那个什么鬼苏念吗!”
南宫族长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强撑着怒色,伸出手,指着南宫飞雪,怒然道:“我南宫竹蔼没有你这样的孙女!”
“爷爷!”
南宫族长走出书桌,来到南宫飞雪身前,眼里怒色不减地直愣愣盯着南宫飞雪的眼,道:“你找苏念做什么,带她去了哪里。”
南宫飞雪脸色青了又白,红了又黑,千变万化,即便南宫族长眼线遍布南宫世家这座府邸,而距离她带走苏念那段路程半个时辰,后来苏念又被离琴带走,而且鱼塘那里人烟稀少,也鲜少有人经过,爷爷不可能在这么快就知道了。“爷爷,你怎么知道,我找她,还带走了她?”
“你当念丫头那个贴身婢女是傻的?”南宫族长顺了顺气,又冷冷看了南宫飞雪一眼,侧过身,冷冷道,“你究竟带念丫头去了哪,做了什么。”
“爷爷,我对苏念怎么样,重要吗?”南宫飞雪蹙着眉,这是她的爷爷吗,还是苏念的爷爷?!
“你不知悔改!”南宫族长定定看着南宫飞雪,声音越来越冷。
南宫飞雪脾气也上来了,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往日里她最害怕的爷爷,大声吼道:“爷爷,怎么你也偏向那个苏念!我找她怎么了,带她去哪又怎么?啊?这是我们南宫家的地盘,我杀了她又如何?”
“啪!”
重重的一声耳光在二人之间响起,南宫飞雪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那个身份是她亲爷爷的人,苦笑道:“爷爷……你……你居然为了苏念打我?”
南宫族长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轻咳两声,“飞雪,念丫头和子墨都是我南宫家的贵客!”
“贵客?”南宫飞雪冷笑一声,“子墨哥哥的确是贵客,她苏念是哪门子贵客!”
南宫飞雪似乎觉得说苏念不好的地方觉得很解气,继续道,“贵客?呵呵,不过是死了娘,没了爹,捡了个烂便宜公主当当,还真当自己野鸡变凤凰,野女变贵女了!”
南宫族长听到南宫飞雪说苏念“死了娘”脸色就已倏然变冷,听到“野女”二字更是怒火中烧,极力忍耐着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南宫飞雪微微抬头,看到南宫族长这脸色,冷笑更甚,“哈哈,我说,苏念是没娘的野孩子,是妄想变成金凤凰的野鸡!”
“你再说一次!”南宫族长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瞪着南宫飞雪,几乎是声嘶力竭。
南宫飞雪也觉得心中怒火中烧,自己的爷爷竟然为了苏念扇自己耳光,她也觉得怒气难以再忍受,随即喷薄而出,“我说,苏念是没娘的野孩子,想变凤凰的野鸡!”
“啪!”
方才使得二人惊讶不已的响声再次响起。
这次南宫族长不是气急败坏,而是清醒得很。
南宫飞雪捂着自己的脸,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族长,“爷爷!不,呵呵,你还是我爷爷吗?!哈哈,你居然为了苏念那个野女人打我两次?!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被人闪过耳光,第一次,第一次,是爷爷,爷爷你,世人敬仰的第一世家南宫家老族长给的!”
听到南宫飞雪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苏念,南宫族长忍不住再次将手抬起,南宫飞雪见状一抹诧异从脸上闪过,她认命地闭上眼,准备承受南宫族长这怒极而生的第三个耳光。
半响,脸上并未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南宫飞雪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眼前的微微暗影,略微抬眸,南宫族长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停留在自己头顶上方三寸的地方。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