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洁儿看着他走出去,心里并不是滋味,双手用力握成拳,好一会儿才松开。她走到落地窗前,轻轻移开玻璃移门,说:“其实,你睡沙发就可以了。”
“不用,你去睡吧。”他并没有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烟盒,点了一支抽着。
季莫其实很少抽烟,以前在战场因为寂寞和冷,偶尔会点一支抽两口。之后完成任务回国,就没有再碰过,这两天因为被软禁,又没办法联系到可爱,心里烦,才又把抽屉里的一盒烟拿了出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抽上两支,算是不错的消遣。
薛洁儿看着他拿着烟的姿态,那是一种很颓靡,但是很有味道的样子。很多人觉得抽烟的男人很不良,看着有点邋遢颓废,可是却不知道真正优雅的男人抽烟的时候,真的很有范,那是一种普通人学都学不会的腔调。
“可是,外面很冷,你小心着凉。”她看着他没瞬间的动作,不觉有点痴迷。
“没事,去睡吧。”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
洁儿怕自己羞赧的样子被他看到,连忙低头避开视线,小声道:“好,晚安。”
“晚安。”他重新注视着花园,尾指轻轻饶了一下额头,又呼了一口烟。
洁儿轻轻拉上窗帘,动作很慢,眼神不停地偷瞄着他的背影。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她转身回到卧室,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抚过白色的床单和被套,停留在一个极不和谐的“丑陋”枕头上。
枕头里很明显是撞了薰衣草的,那味道很清新自然。她慢慢躺下去,刚想去枕那个枕头,季莫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可以把枕头给我吗?”他只是想要回枕头,表情看起来很紧张。
洁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她以为他冲进来干什么,原来只是想要个枕头。她连忙去拿一个普通的、干净的、做工精细的枕头给他。
“不,我要那个薰衣草枕头。”
洁儿愣了一下,小声“哦”了一声,把枕头递给他。临了在枕头角上看到了两个字母“KA”。
那是什么,做这个枕头的人的名字吗?
“卡”是什么意思?他喜欢的人送给他的?
洁儿微微蹙眉,把那个当做是一个拼音。
季莫接过枕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回到阳台。他的动作毫不迟疑,非常地干脆利落,让洁儿莫名失落。
她穿得是一件白色的绸缎式样的吊带睡裙,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如果不是可爱说他喜欢的是女人,真的会以为他是BL。
洁儿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抱住一个枕头,即使没有那个薰衣草的枕头,她依然可以清楚问到被子上残留的属于他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闻起来特别安心。
她就拥抱着这个气息沉沉入睡。
季莫把薰衣草的枕头,放在仰头的长椅上,屈腿躺下,只有这个枕头能让他感觉到可爱的存在,即使相隔再远,彼此都好像近在咫尺。
他闭上眼睛,现在除了这个枕头,别的枕头都无法让他入眠,去战场的那几个月,他也同样是带着它入睡的。
夏季的早上,总是带着晨露的。季莫缩着腿躺在长椅上,被檐上的露珠坠醒。
他坐起来,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抽了抽塞塞的鼻子。
“呲……”
“额,好像有点感冒了。”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朝着花园看去,阳光照在红色的玫瑰园中,透过花瓣上露珠的反射,光芒四射,俨然在红玫瑰上点缀了发亮的金箔。
他深吸了口气,早上的感觉真的很美好,让人心情莫名好转。
这时候,楼下传来佣人们搬东西的声音,他朝着那头看去,原本好转的心情立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怅。
那些人正在庭院里张罗着订婚现场的布置,欧洲自助式的订婚party,白色的仿汉白玉的拱门被安放起来,一个接一个,一共有九道门,寓意着长长久久。
季莫实在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开门,回到房间。
他听到了浴室哗哗哗的水声,知道洁儿正在洗漱,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没过多久,洁儿裹着浴巾走出来,似乎并没有看到他,先在浴室门口的大镜子前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季莫听她出来了,就想进盥洗室梳洗。刚走到她面前,就见她脸色一惊,手上原本抓着的浴巾立时松开。
……
“啊——”洁儿尖叫一声,立刻蹲下,“你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
季莫只是背转身,不去看她:“对不起,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洁儿红着脸去拿衣服,慌慌张张地把衣服穿好。
“好了。”
季莫松了口气,慢慢转过来,也不看她,直接进了盥洗室。
洁儿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心想: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吸引力,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懊恼,继续吹干了头发。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童立伟站在门口态度恭敬有礼:“少爷,薛小姐,可以到楼下用早餐了。”
季莫第一时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