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的传信,知道消息之时,事儿已经办了。
就像周宇鹤得到消息时,他与蝉儿的婚事已近;而他得到消息时,周宇鹤已经册封太子。
“他来了?”
手里拿着一截沉木,北宫逸轩在上头雕刻着一个个小字。
昊天回道:“未曾,不过,东周皇帝下了圣旨,过了年,让他以‘友好往来’为由,带着八公主出使北煜。”
“周宇沫?”
动作一顿,北宫逸轩看着手中的雕刻刀,好半响,才继续落刀。
“呵,他倒是精明!知道带着周宇沫来!”
他自个儿来,必不受待见;带着周宇沫来,庄府大门可不是随时为他敞开么?
再者,周宇沫和凌羽丰之情,也当寻个合适的机会公之于众;如今二人来,看来他与蝉儿的独处时光,又当被抢了。
想到蝉儿,想到果儿,北宫逸轩目光微闪,问着昊天:“谢雅容可是寻着了?”
昊天摇头回道:“不曾,属下也是奇怪,那人出了城之后,便没了踪迹。”
对此,昊天很是不解。不解的,不是谢雅容能藏,而是主子为何忽然追究起谢雅容的形踪了?
从大宇一路而回,主子都不曾过问;可大婚第二日,却背着夫人问谢雅容的下落。
这,有些不对劲啊!
“继续查!务必查出那人踪迹。”话落,再次叮嘱道:“此事勿让夫人知晓。”
他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乃果儿施法之故;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来的这里?他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世界?所以,他不能确定,谢雅容是否也恢复了记忆?
昊天点头应是,北宫逸轩这才说道:“眼瞧着你们婚事已近,手中能放下的,交由手下人便好。”
“是!”
昊天离去,北宫逸轩轻吹着手中沉木,木屑落于盘中,木上刻字已成。
刚准备把木头往印泥上沾,便瞧着她端着托盘而来。
“今日又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大步上前,解了她身上披风。
将雪抖到门外,这才回身,将披风挂到架上。
“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普通的枸杞乳鸽汤。”
汤盅放到桌上,当他双手环在腰间时,回头说道:“明日我们一同进宫去看看太皇太后。”
“好,明日一早便去。”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这些年的动荡,她虽是一字不表,似万事不理;可她心里头想着什么,有多难受,他也是明白的。
皇家子嗣单薄,本就只剩三个皇子,如何摄政王还关在牢里,若说太皇太后心里头不难过,那必是假的。
越到老年,越想过的简单,最好是子孙满堂,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可是,眼下小皇帝还没册妃,他也刚成婚,宁夏的身子……
已近20岁的身子,自打被周宇鹤算计之后,便再没来过月事。
分明已将身子调养好了,都长肉了,可月事不来,怎么可能怀孕?
“来 ,将这汤喝了。”
舀了汤喂到他嘴边,宁夏笑眯眯的说道:“师父弄了些乳鸽烧烤,我偷了两只炖汤。”
也不知鬼医是去哪儿弄来的乳鸽?满满一盒子打理好的乳鸽拿回来,让她烤着。
这会儿,秋怡二人还在外头跟鬼医一起吃呢。
北宫逸轩含笑喝了一口,想到方才昊天说的话时,眸光一闪。
乳鸽?
“蝉儿确定这是乳鸽?”
“我觉得不像啊。”宁夏也喝了一口,“这根本就像是大鸽子嘛。”
是啊!大鸽子!可不就是大鸽子吗!
鬼医师父真是……
心里头的事儿没提,他平静的说道:“想来是鬼医师父去哪儿打来的,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悉心驯养的信鸽,这味道,果然是不错的!
他喝着汤,她看到桌上刻好的木头时,拿起来瞧了瞧,这才沾了墨,往纸上一印。
“活字印刷术。”
这几个字雕刻的甚是工整,跟她所说的字体是一模一样的。
宁夏看的高兴,回头问道:“逸轩,这样是不是就行了?”
“不尽然。”放下汤盅,他拿起木头,思索着说道:“你所说的,有泥,有铁。且,字是活字,需能放,不易坏,能循环使用;这事儿已经联系上人了,还有些日子才能瞧着样品。”
“哦。”
二人又是瞧了一阵儿,她才端着汤盅说道:“这会儿当在烤新的了,我去拿些烤好的过来啊。”
她说话间,他将披风给她系上:“帮我多放些芝麻。”
“好!”
直到宁夏走远了,昊焱这才沉着一张脸,进了书房。
“主子,咱们的信鸽都被鬼医给烤了。”
“我知道了。”
对于主子的淡定,昊焱表示不能接受啊!
那可是信鸽啊!那可是精心驯养的信鸽啊!全没了,主子怎么不怒啊?
“最近多留意东周那边的动静,眼瞧着要过年了,年一过,那人当是快马加鞭而来。”
那师徒二人真是一个样儿!以为杀光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