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似再也挂不住那厚重的云层,大雨哗哗而下,片刻便湿了衣裳。
进进出出的宫人,无人在意跪在外头淋雨的人;踩低爬高,是皇宫的生存之路。
落井下石,乃惯事;雪中送炭,乃奢求。
越发暗的天色,似一张巨大的铁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要的不多,只想余生活在盛世之中,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那一世,她错过太多,这一世,她想要抓住拥有的幸福。”
离别那日,北宫逸轩如是说着。
她说过,北宫逸轩亦说过。
...
☆、0573:你到底为何如此?
她顾不得天下苍生,她却奢求和平;她只是自私的想着,想要盛世年华。
她想要的一世厮守,他给不了;给不了,只能远远的瞧着,瞧着她的幸福。
她想要的幸福,想要的盛世年华,若那人给不了,那么,他欠她的,便由他来还!
大雨倾盆,积水顺着台阶而下,跪在雨中的人,抬眼看向御书房紧闭的雕花大门。
父皇身边,高手如云;哪怕是师傅,也需万分谨慎方能得手。
在东周,可不似在北煜。北煜内部本就斗的千疮百孔,他想插足,自然容易。东周想那般下手,那是异想天开!
而且,关乎战事,岂是他动动手脚,便能改的?
他不能像宇文瑾那般不顾一切,他不能不顾后果。
宇文瑾是破釜沉舟,染九对大宇皇帝用了药,宇文瑾又将谢雅容送上了龙榻;加之宇文瑾在朝中倍受拥护,与朝中文臣分成两派。
有人拥护,自然有猖狂的本事;可是,宇文瑾的猖狂,是在自断后路。
周宇鹤必须坐上皇位,所以,他必须给自己留条退路。
所以,他只能等!等,却不是等父皇改变主意,而是等师父,等师父肯出手。
似一尊雕塑跪在雨中,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想着她的欢喜与愤怒。
“周宇鹤,你死哪儿去了?”
记得那日,她被黑熊所追,她恼的很,扬声喊着。
那时他便暗笑,心底却是说不出的舒坦。
他能死哪儿去呢?他如何敢离她太远
可是,如今他离她,太远,太远…远到,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护她周全。
忆起那日,她面上轻松的笑意,心里头便是发软。
那时,朝阳升起,她坐在身边,面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那个笑容,那么纯粹,那么美好;美好到,那时他就在想着,待他登基,定要给她一个盛世年华。
“宁夏,我没有北宫逸轩那么伟大,能为你放弃权利,能为你去死。但是,我能给你想要的盛世年华。”
心中之言,无人能闻,众人只瞧着,那大雨之中,一个本该爬起的皇子,如今被皇帝给抛弃。
鬼谷
赤灵与鬼医不住的呼噜着,鬼医悟着耳朵,扭身便走。
可是,他走,赤灵便跟着,不管怎么着,赤灵就是不住口。
“我说,你够了!他死不了!淋点儿雨算什么?他若想明白了,自个儿认个罪,他爹还能吃了他?你在这儿嚷嚷什么?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周宇鹤的处境,鬼医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关乎朝廷,他不会去插手。
向来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若他插手进去,后患无穷。
活到胡子一大把,他也没几年好活的,这鬼谷可是个好地方!他可不想因为插手朝廷之事,临了老了,还得离开这地方,躲藏渡日。
鬼医态度很明确,绝对不插手朝廷之事,赤灵带回来的信,看完亦是直接烧了。
鬼医不管,赤灵却是不住口,最后,它被鬼医给丢进了塘里:“只要他不死,便与我无关!”
鬼医只在乎周宇鹤性命,哪怕北煜败了,他也会去寻小丫头。
周宇鹤自然明白鬼医的心思,他却要逼得鬼医出手方肯罢休。
任雨停雨落,看日出月移,周宇鹤就那么跪在外头,直到倒地不起。
他这一倒下,东周皇帝眼都没眨一下,鬼医却是心疼的不行;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拿着家伙,奔了战场。
鬼医对宝贝徒弟的倔强,很是无奈;赤灵也将山中之事与他说了,他也明白,宝贝徒弟那死不承认的心。
可是,宝贝徒弟怎的这般自私?怎么能因为小丫头,就要让他参与谋杀皇室的乱事儿之中。
杀领军的东周太子和二皇子,这不是难事儿;难就难在,得让这二人死在大宇将士手中,这,可不难么?
周宇鹤醒来的时候,田曼云通红着眼,贴身伺候着。
“周宇鹤,田曼云很爱你,你感觉得到吗?”
那日,她问他,他点头。
田曼云这份爱,他自然感觉得到;可是,爱他的,不止田曼云一人。
而爱他的人之中,却独独没有那个叫宁夏的人……
“什么?”
宁夏看着方童,对他的话,颇为震惊。
方童立于一旁,轻声回道:“方才宫中传来消息,周宇傲和周宇恒领军出征,却因跟宇文瑾作战部署有了分歧,在